云圣尧也不知道站在那里多久,积雪落了满发,将黑发染白,远远看着,容池便能看见他被打湿的衣服。
彻底没了逗乐的心思,容池套上外衣撑起伞走到树下,让伞挡住垂落的积雪,脸色难看问道:“你在这里站了多久?”
见惯了他嬉皮笑脸的模样,这种略带点质问的语气倒是少见,是已经确定他不会动手所以才这么不怕死的吗?
云圣尧一夜无眠,脑袋其实还算清醒。
他昨晚想了许多,连带得还有一千不敢再回忆起来的少年时光。为了避免心魔干扰,他便只能靠着这雪让自己时刻保持清醒。
他不说话,容池神色更不好看,拽过他的手将伞柄塞到他手心,指挥道:“撑着!”
云圣尧不解,却还是照做。
容池这才神色好了一些,解开身上的披风踮起脚挂到他的身上,不等云圣尧反应过来,他伸手穿过披风,搂住云圣尧的腰。
云圣尧身体僵硬,向下看去,却只能看到容池的发顶,乌黑的发丝柔顺不已。
从青年身上传来一阵热意,逐渐蒸发了身上的潮气。
容池用灵力帮他祛除了身上的冰冷,这才松开云圣尧,牵着他走进了屋子。掸掉油纸伞上的落雪,容池望着坐在椅子上的黑衣男人,质问道:“现在可以说了,是什么让你大半夜不好好在屋子里休息,去外面挨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