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季月帮你洗的哦。”
苏木瑶不好意思地说,“他不让我碰你,我一想反正你们都这样那样过了,清洗一下血迹应该没什么吧?”
白稚:“……”
这样那样是哪样啊!不要说得好像他们已经本垒打了一样啊!
白稚一想起自己那干净到离谱的指甲缝,一股几乎爆表的羞耻感瞬间充斥全身。
虽然她的确有猜过这个可能性……但没想到居然真的是季月干的啊!
白稚全身的温度开始不受控制地上升,为了缓解羞耻和尴尬,也为了制止自己疯狂乱想的大脑,她只得生硬地转移话题。
“那、那那件事呢……”
苏木瑶:“什么?”
“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和季月住在这间客栈的?”
白稚平复好心情,慢慢说道,“我不记得我有和你说过。”
也不可能是殷念容说的,殷念容并不知道她和季月住在这里。
难道苏木瑶这一方也在跟踪他们?
“啊,这得多亏了姜兄呢。”
苏木瑶佩服地说。
白稚一愣:“多亏他?”
“对啊,姜兄一看到你们也在那个巷子里,立即就要送你们回我们住的客栈。
但是他又担心你的东西落在别处会暴露你的……身份,所以便一家家客栈找过去,最后才找到这里的。”
苏木瑶笑了笑:“小白,你看。
姜兄并不是真的想杀你,他只是……他只是害怕意外发生罢了。”
白稚闻言,不自觉地望向站在不远处的姜霰雪。
姜霰雪正在无声地注视着她,白稚的视线刚移过来,他便将脸别过去了。
是她误会姜霰雪了?
白稚一时不知是该对姜霰雪道歉,还是该对他道谢。
她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姜霰雪提剑向她走来的画面,略微纠结了几秒后,终于还是作罢。
算了,就当是扯平了。
白稚什么都没说,只是对苏木瑶道了一声“一路小心”,便转身离开。
所以也没有注意到身后那道深邃的目光。
深夜,繁华的邑州仍旧歌舞升平,在深重的夜色中显得格外喧闹。
白稚听到楼下传来马蹄声响,心道苏木瑶他们磨磨蹭蹭,终于启程了。
她心不在焉地放下手中的棋子,季月顿时皱起眉毛:“阿稚,你走错了。”
白稚低头看了眼棋盘。
“没有啊。”
“还说没有,你这颗棋子落在这里必死无疑,难道你没看出来吗?”
季月不满地戳戳白稚的额头。
白稚:“……”
对不起,是她愚笨了,她还真没出来。
原本只是闲着无聊教季月下棋,没想到短短几局后,季月就已经掌握得炉火纯青,甚至可以做到吊打她这个“老手”。
看来季月不但在美貌上碾压她,连智商也是。
白稚顿感挫败,干脆赌气似的将棋盘推到一边:“不玩了,睡觉。”
季月托着下巴,眼睛一眨一眨地看她:“可是我已经睡过了。”
白稚:“那你自己和自己玩吧,我要睡了。”
季月立即说:“我和你一起睡。”
白稚本来还觉得没什么,可一想到苏木瑶说过的话,突然又扭捏起来了。
“你、你还是下棋吧,别管我……”
她不自在地低下头,不让季月注意到她此时的表情。
“可是我不想下棋。”
季月蹙眉道。
白稚:“那你刚才还一个劲地缠着我陪你下棋?”
季月无辜地眨眨眼睛:“我只是想让你陪我而已。”
白稚:“……”
太黏人了!太黏人了!简直要粘在她身上了!
白稚无奈地教育季月:“季月,你不能总是围着我一个人呀。
我总会有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得有自己的事情做……”
“你要离开我?”
季月闻言顿时危险地眯起眼睛。
白稚:“不是,我只是打个比方……”
“啊啊啊——!”
一声凄厉的尖叫忽然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出什么事了?”
白稚与季月对视一眼,立刻跑到窗边向外看——
漆黑的夜色中,正在进行着一场突如其来的屠杀。
不知何处出现的罗刹,如同成群的猛兽,正从街道的四面八方奔涌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