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她太难了。
白稚小心翼翼地侧头向姜霰雪的方向投去一瞥,发现他正在无声地注视着他们。
麻烦了……刚才她和季月说的那些悄悄话,姜霰雪应该没有听到吧?
白稚正要调整一下坐姿,和季月保持一定的距离,季月忽然又一次抓起她的手指。
有完没完,你是猫吗?
把我的手指当成逗猫棒啦?
白稚不耐烦地掀起眼皮,正要教训季月,就看到他微微张唇,将自己那根被烫红的小指含进了嘴里。
白稚:“季、季月?
!”
她的声音都变调了。
姜霰雪听到动静,立刻仔细望过来,吓得白稚连忙坐直身体,努力遮挡住姜霰雪的视线。
季月眼波微转,唇角欲扬未扬:“嗯?”
白稚的手指还含在他的嘴里,他的双唇微微张着,从白稚的角度刚好能看到他的牙齿正轻轻抵着通红的指尖。
白稚的脸瞬间就红透了。
“你、你咬我手指干嘛?
快松开!”
她压着声音窘迫地催促道。
季月没有听她的话,他只是停下细细啃咬的动作,发出一声低柔的轻笑。
“因为阿稚的手指很烫。
我看到很多人类在烫伤手指后,都会把手指放进嘴里减轻痛苦,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白稚吞吞吐吐:“那也是放到我自己的嘴里,不是你的……”
季月侧过脸浅笑:“我的不就是你的吗?”
“……”
白稚的脸颊一红,又被他问得说不出话了。
这个坏家伙,一天到晚真正有用的知识不学,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倒是门儿清!还总是狡辩,搞得好像他永远有理一样。
白稚又羞又气,偏偏季月的舌尖还在她的小指上轻轻扫过,像小鱼的尾巴温柔摇曳,缠绵缱绻,无端扰乱一池春水。
白稚只觉这只手又酥又麻,终于忍受不了将手指抽了回来,然后恶狠狠地低声警告季月:“下次不准再咬我的手指!”
季月答应得很干脆:“好啊。”
不咬手指,他还可以咬其他地方。
反正阿稚很软,不管咬哪里口感都很好。
白稚受刺激似的将两只手都握成拳状,紧张地按在大腿上。
她垂下脸,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这堆柴火,说什么也不敢再抬眸看季月。
她需要冷静。
她需要绝对的冷静。
——要不去雨里跑一圈吧?
这个想法在白稚的脑海中一闪而逝,她摸摸身上还未干透的衣服……继续认命地盯着眼前这堆火柴。
季月心满意足地舔了舔下唇,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忽然扬起下巴,隔着白稚的头顶,遥遥望向角落处的姜霰雪。
刚才那一切,姜霰雪全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本以为季月是想伤害白稚,正要起身拔剑,然后他就看到季月嘴角暧昧的笑意,以及白稚绯红的侧脸。
这个邪恶的少年,是故意做给他看的。
他并没有变得听话友好,那只是他表现给白稚看的假象罢了。
在白稚看不到的地方,他比任何人都要冷血,恶劣,犹如猛毒一般淬满了恶意。
姜霰雪眼神一暗,撇开了脸。
季月觉得自己斗败了宝贝猎物的竞争者,心里非常畅快高兴,他忍不住低下头用下巴蹭蹭白稚的额头,试图吸引她的注意。
白稚头也不抬地拍了他一下:“别动。”
季月心中不满,又咬咬她的耳尖。
这次白稚整个人都像触电一样推开他了。
“别乱动!”
她红着脸低斥道。
说完还偷偷用余光瞄了一眼姜霰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