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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俞摇了摇头,垂眸看了一眼谢伏危,叹了口气。

“是这蠢货自己跑去找了掌戒长老,把在剑冢的事情,包括想要砍断你双手的事情一五一十都给招了。是他觉得自己罪无可恕,非要让宗主请九思引天雷惩戒。”

“现在好了,这惩戒也惩戒了。八十一道鞭子落下来,他也脱了一层皮,现在都还昏死着没意识呢。”

陆岭之瞳孔一缩,愕然地看向了谢伏危。

【他这哪里是惩戒,这不是寻死吗?】

浮羽金蝶也因为少年的情绪波动而颤颤巍巍着飞着,缓了好一会儿才落回了他的肩膀。

陆岭之薄唇微抿,心下说不出什么感觉 ,沉甸甸得有些闷。

“他这人就是这样,错就错对就是对。在他的眼里一切都是非黑即白,再纯粹不过。”

竹俞和谢伏危相识了百年,他比他年长好些,与其说是同门师兄弟,更像是亦兄亦友的关系。

当年谢伏危入剑宗的时候不过十几岁,还是个眉眼青涩的少年郎。

他也是在那个时候看着他长大,长成如今这副执拗模样。

“岭之啊,我知道你不怎么喜欢谢伏危,但是他这人心地不坏,为人正直。剑冢一事应该只是受了问心影响生了执念,你莫要与他计较。”

少年薄唇微抿,他眉眼低垂着看不清情绪,可唇角却上扬了一个清浅的弧度。

【师兄说笑了,谢师兄并未伤到我,我自然不会这般耿耿于怀。】

【只是他伤的是苏灵,我说什么不重要,得她原谅才算数。】

“她何止原谅了,她都完全没把人放心上了……”

竹俞想起了刚才苏灵离开时候那个凉薄的笑容,一时之间没忍住这么吐槽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