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侯夫人说到张宛盈,眼泪就要下来。
“婶母,二妹妹会好的。”张宛音安慰道,伸手从丫环的手中接过茶杯,送到镇南侯夫人面前,“婶母先别急,喝口水。”
“我怎么能不急,原本是为了你的亲事进京,你二叔相信我,才让我带着你二堂妹进京,可现在,你看看你二妹,居然只能为妾,我这心就痛得一晚上睡不着,我们镇南侯的嫡女,是要当正妻的,你是端王妃,你妹妹却只是一个妾,丢的不只是镇南侯府的脸面,也丢了你的面子。”
镇南侯夫人眼眶红了。
“婶母想如何?”张宛音努力露出平和的样子。
“我不知道,我现在什么也不知道,只要想到盈儿,我……我就五内俱焚。”镇南侯夫人伤心地道,“我们府上千娇百宠养大的女儿……现在只能为妾,你是以后的端王妃,而你的妹妹却只是侯府的一个妾,我对不起镇南侯府的列祖列宗。”
镇南侯夫人痛心疾首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眼泪落了下来。
“婶母,那是七公主。”张宛音无力地道,如果是其他人,镇南侯府都可以出面,哪怕像当初的明和大长公主之女似的。
“宛音,你帮帮你二妹妹。”镇南侯夫人忽然一把握住张宛音的手。
张宛音的手指颤抖了两下,缓缓跪了下来:“婶母
,我一直寄养在宫中,比起高高在上的七公主,我甚至连个普通的宫女都不如。”
这是把自己比到了尘埃里。
镇南侯夫人没想到张宛音如此自污,心头不喜。
“婶母我还要去看看绣品,宫里可能还有东西送来,我先去处理。”张宛音并不愿意和镇南侯夫人多纠缠张宛盈的事情。
这件事情到现在已经有了定论,至于这以后是好是坏就不是她能决断的。
张宛盈过的好也罢,过的不好也罢,全和她没关系,她并不想牵扯到七公主的家务事中,别人不知道七公主的可怕,她却是一直明白。
婶母到现在还在妄想,也不想想七公主现在该如何的恨张宛盈。
如果不是七公主现在被拘着,张宛盈这命都没了。
一听宫里还有东西过来,镇南侯夫人只能放张宛音回去,看着张宛音离去的背影,脸色阴沉下来,气急败坏,果然不是自己亲生的,对女儿的事情就不会上心,女儿说的对,张宛音这会可能还在暗中隐隐的高兴。
扬山侯世子和端王当然没有可比性,夫君自然会看重嫁入端王府的张宛音,而不是自己的女儿,她如何甘心……
“郡主,嫁妆又少了几件。”跟着张宛音离开的丫环玉碧,低声愤怒地道,“夫人以前还会顾及几分脸面,现在是连脸面都不要了。”
说这件不行,又说那件不行,其实就是留下给二姑娘。
她是在宫里跟着张宛音的,
对镇南侯夫人也没什么敬畏的心理。
凭什么自家郡主的东西要留给二姑娘,不过是一个贵妾,还真把自己当成什么尊贵人了。
“放肆!”张宛音低声斥道,“婶母是长辈!”
“郡主,既然是长辈更不应该谋夺您的嫁妆。”玉碧不服气地道,“郡主,我们去向太后娘娘派来的宫人说此事,让太后娘娘为您做主。”
张宛音脸色沉默,如果是以前,必然是可以的,但现在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