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喜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起这么大的变化,她只是来立功的,是帮着世子讨要袭衣斋的,为什么现在成了这样?
看了看面前凌厉的刑部衙役,红喜伸手虚空指了指。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褚二公子,或者不是虞兰燕,可能另有其人。”虞兮娇不慌不忙的道。
“怎么不是虞兰燕,虞兰燕私通他人,又谋算兰萱县君的嫁妆,还故意陷害我大哥……她,她万死难辞其疚。”
褚子丹是真急了,额头上冒冷汗,这罪名信康伯康伯府接不下来,用力一跺脚,恶狠狠的瞪着红喜:“贱丫头,你还不说实话,莫不是到了现在还要顾着你的旧主子不成?”
褚子丹特意在一个“旧”字上面加重了语气。
“是……这些都是三姑娘给奴婢的,奴婢不知道是……假的。”红喜再一次有了“急智”,找了一条眼下对她唯一可行的说法。
说完之后眼泪落了下来,“奴婢是真的……真的不知道三姑娘存了这个心的,奴婢以为三姑娘处的是真的。”
这会一口一个“奴婢”,哭的伤心不已。
“早早的准备下的?”看着她的表演,虞兮娇冷声道。
“奴婢不知道,奴婢什么也不知道,奴婢是在县君出事后,被送到三姑娘身边去的,当时三姑娘就指着这些给奴婢看,说这些都是她的了……以后……以后所有的都是她的了。”红喜哭的凄惨,这时候也再顾不得体面,眼泪鼻涕一大把。
这种事当然推到虞兰燕的身上,反正虞兰燕已经“死了”。
“征远侯在外为国征战,马革裹尸而回,却不料在死后,他的女儿会被人如此暗算,这些假的契约,还有那些嫁妆是不是早就被虞兰燕谋算了?”虞兮娇沉声道,声音露出悲恸,“县君当年曾经救过我一命,我必全力报县君的恩情,只不知道征远侯当年救的人又有多少还记得!”
话没有说完,许多在场的人都想起了二十几年前的那场谋乱,当时京城血流成河,死了多少人,是征远侯带着人平定了京城,守护了当时京城的百姓。
在场的人就算自己没有亲身经历,自家的长辈也会时不时的说起,也因此比起其他的官员,征远侯更容易引起他人的共鸣。
虞兰燕这个女人不是好的,是肯定的,只是大家之前只想到她名节不好,没想到她居然早早的谋算到虞兰萱的身上,这代表虞兰燕代嫁之事,原本就是一个骗局,哪来的兰萱县君留下的话,分明就是图谋兰萱县君的嫁妆。
有些事,之前大家只在心里猜疑,而今一再的被虞兮娇戳破,所有人都气恼不已,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一个臭鸡蛋照着红喜身上砸过来,而后是些烂菜叶子……
红喜说的再好听,别人也难相信这个背主的丫环,若真的有心,又岂会在自家主子才死的情形下,就欢欢喜喜的跟着虞兰燕进了信康伯府的门,更何况方才进来的时候,这个丫环可是盛气凌人的。
一口一个“我”,丝毫没把自己当成一个丫环。
袭衣斋里乱成一团,刑部的员外郎一边呵斥着让人退下,一边维护着秩序,虞兮娇让齐管事帮着一起维护、疏通。
把人群缓缓的引到了门外,人群堵在门口不肯退去,一个个义愤填膺,甚至有人高叫着把丫环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