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荆宁开口,仿若呓语:“我劝过他的。”
“我劝过他。”他无意识地将这句话重复又重复了一遍。
陶风澈微微皱了皱眉,有些不解。他不明白荆宁的身上为什么突然涌现出这么沉重的悲哀,光是看着,就让人感觉经历了一场海啸。
可陶风澈从未听楚殷提起过他和这位研究院的院长有什么特殊的交情。
……或许这是一种同为beta的物伤其类?他只能这么猜测。
而荆宁终于缓过劲来,又仿佛是从那一句呓语中得到了一些勇气,他再次重复:“我劝过他,但他不听。”
“人工信息素对寿命会产生很大的影响,更何况他的身体情况一直糟糕,我劝过很多次,最好还是停药,或者至少减少一下注射的频率。他常年深居简出,其实并不怎么需要出现在公众面前,而他最亲近的那些人,其实都知道他的真实性别,维持那么高频率的注射根本就没有意义。”
“可他是我见过最固执的人。”荆宁的声音中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了,“于是到了最后,雪崩来了。”
他用“雪崩”做了楚殷去世的隐喻。
楚殷去世那年,陶风澈已经十六岁了,他清楚地记得,楚殷的身体是突然间衰弱下去的,就仿佛从那一天起,他的身体里住进了一只贪婪的,以生命力为食的恶兽。
他病情恶化的速度太快了,赵嘉阳和陶知行联手,请来了全球最好的医生团队,不惜一切代价试图从死神手上抢回他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