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的呼吸停了一瞬,甚至连疼痛都感觉不到了。
他动了动嘴唇,埋藏在心里多年的话险些脱口而出,付泊如却又闭上了眼,不再多言。
陈墨悬着的一口气轻轻吐出来,说不上是失落还是放松,收拾好了情绪,将付泊如搭在一边的大衣拿起来,递给他,“穿上,我去找人把你扶进车里。”
他话音未落,就见付泊如撑着扶手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甚至冲他挑了挑眉,仿佛在说“谁说我自己站不起来的?”
陈墨忍俊不禁,付泊如这难得的孩子气举动让他心弦一动,接着若无其事地把手里的大衣披在他身上,笑了笑道:“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酒吧,凉飕飕的风吹在身上让陈墨打了个哆嗦,他回头看了看付泊如,见他已经扣好了扣子,还走得挺像个正常人,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后街只剩风声呜呜作响,安静得能听见脚步落在地面上的声音,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好长,走过一段距离后,两人的上半身竟然重叠在一起。
陈墨脚步微顿,纵然心里万分贪恋两人这来之不易的独处时间,这条路还是走到了尽头。
他停在车前,问付泊如想坐哪。
付泊如其实醉得不轻,但意外地能听得懂话,闻言默不作声地打开后门,矮身坐了进去。
陈墨把空调打开,让室内温度升高了些,冻得僵硬的手指勉强能弯曲。
他打开导航,头也不回地问道:“你住哪?”
付泊如没有回答。
陈墨转过身子看了一眼,发现他竟然睡着了。
导航最终被关闭,车子沿着他最熟悉的方向一路开回了家。
付泊如在下车前短暂地醒了片刻。
时不时的黑暗中,所有肉眼可见的事物都罩上了一层影影绰绰的面纱,并不完全清醒的头脑却在瞬间辨认出前面坐着的是谁。
是陈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