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黑发黑眸的青年,长相精致冷艳,右耳戴了两只银环,唇角似笑非笑地勾起,视线落在远处。虽然只在海报上露出半张侧颜,已叫人遐思不止。
女服务生对着自己亲手挂好的海报出神,被路过的同事拍了一下肩头。
同事笑说,“发什么花痴,再看也不是你的。”
会所的驻场歌手每半年一换,皆是花费重金请来的名伶。之前的几位都是演唱爵士的老牌歌手,这次忽然换了一位新人,据说是因为赌场老板的心上人偏爱他的歌声,才特意将他从日本请回美国。
前一晚闭场试音时,很多服务员都挤在后门偷听。那时的灯光调得很暗,只能看见一个身形清瘦的青年坐在高脚凳上,轮廓颇为俊雅,可是通透沉郁的唱段一出口,又仿佛久经沧桑,字字句句都沁入心脾,留得余韵不绝。
女服务生蒂娜只听了半曲,就此芳心萌动。今天特意和另一面同事调了班,只为了在开唱的第一天不要错过绕梁清音。
七点刚过,客人就陆续来了,到得似乎比往常多些,也不知是不是冲着这位神秘的新人。
天色渐渐暗沉,每一张餐桌上都点着一盏素白的熏香蜡烛。
酒吧侧面的一间休息室里,宁河正在换装。
他穿了一件v领的修身丝质衬衣,袖口坠着流苏金线。衬衣原本配有腰带,只是他太过消瘦,腰带的搭扣就算系到最紧的一环也嫌松散,索性就没有用。
外面传来敲门声,酒吧经理隔门询问,“还有十分钟的时间,您这边都准备好了吗?”
宁河掏出一个眼影盒,随手在眼尾扫了一些金粉,然后戴上一双细丝绒的手套,走过去拉开门,“乐队到了吗?我随时可以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