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洗澡的借口又消磨了将近一个小时,眼看着就要到晚上七点。宁河在久等之下终于耗尽了仅存的耐心,他本来只为帮母亲邵茵解除后顾之忧才尝试接近艾星。现在觉得他这个名义上的弟弟未免太阴晴不定,完全摸不透性情,于是心思也暗了下来。
他琢磨着既然怀柔的行不通,有没有什么别的方法能让艾星在家里不要成天跟人过不去。没想到邵茵在这时发来一个视频请求,宁河一时间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那段很洗脑的铃声在他手里一直循环,突然他脖子后面被人摸了一下。宁河吓得一个激灵,转头见艾星居高临下站在自己身后,心想这人走路怎么没有声音!?
艾星这时立在楼梯上,比起宁河高出不少,长臂一伸就把他的手机捞了过来,见是邵茵的头像隔着屏幕跳动,不由得勾起唇角睨向宁河,“求求我,我帮你演出戏。”
宁河就差没叫他有多远滚多远了,可是眼下不是发作的时候,幸好那边的视频请求响了半分钟后自行断开。宁河立刻眼神转深,冷声道,“手机还我。”
宁河还差两个月就满二十,已经过完了变声期。如果他有意谈吐温和,那么声音会显得通透干净,透出少年的清润;可是如果他沉声讲话,就会带有一点与俊美外表违和的冷戾。
艾星还没来得及说话,握着的手机又再响起,仍是邵茵打来的。
宁河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后悔自己留下来过这个年关。
艾星盯着他,淡笑,“让你妈妈知道我们在家里互看不顺眼,甚至连话也没法好好说,这不大好吧。”
此前他和宁河都是讲英文,就算宁河和他说中文他也回以英文,这时突然主动说出一句流利中文,带有几分地道的京腔。宁河跟着愣了一下,继而咬着牙说,“帮个忙,willia。”
艾星没再为难他,手指在屏幕上一滑,接通了视频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