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
阿黑:主子和她腻歪在一起都没空骂我们几个鹤仆,也不突然兴起去绞杀魔物攒的一身煞气,整个人都温和起来,每天只顾着和怀里人温存,我都希望他俩长长久久。
主子眼睛被魔气伤到后一直很瞎,能看剑谱搜查魔物,却看不出顾道友越发苍白的脸色和抗拒。
明明主子渡过去的磅礴灵力可以让顾道友小有突破,但自从知道师叔祖早年见过她后,不知为何一心寻死,所有生的希望被掐断,她的眼睛已经没有光了。
为她苦命心酸之余,我又替主子不值。
大小姐:不值你爹呢,赤霄宗那么富一点人情味都没有,灵华宗又不是养不起我友友。
阿黑:这天早上我还没睡醒,主子揪我起来去照看顾道友,他要去暗渊深处一趟剜兽核,我迷糊着答应一句,只听到主子最后一句话:她要是自刎了你也去阴间报道,然后我当场就清醒了。
大小姐:我家友友想自我了结,又发生了什么?
阿黑:我小心翼翼掀开床帐的荷粉色纱帘,赫然就见顾道友被主子拿细金链子锁在床头,薄薄的衣料贴在身上,苗条的曲线一览无遗,发丝凌乱,眼神涣散,手腕有血痂,脖颈纱布透出血红,看着快要不行了。
大小姐:……等等,你也不避嫌就盯着人家看?
阿黑:我是只经常被嗤笑走地鸡也配肖想凤凰的鹤,鸟不会对人类产生想法,顾道友怎么穿衣在我眼里毫无波澜,但就在那一刻,我忽然知道主子这么多年对她执着的缘故。
她身上有种触目惊心的凌虐美,哭红的眼角,疼痛的皱眉,虚弱的身形让我有一种真实的痛楚,不由自主被她感同身受。
我抖抖索索站在床边,顾道友慢悠悠转过头来打量我几眼,挣扎无果后忽然就笑了,轻飘飘问我,是不是觉得她很可怜。
还没等我回答,她很好笑地低头看自己裸露在轻纱外的胸襟,我觉得她应该是想自己穿齐整见人,可我不敢碰她,只好胡乱转移话题,问她主子为何将她弄伤。
结果顾道友说是她自己干的,不关主子的事,她不想活了而已。
这时候顾道友进气多出气少,已经哭不出来了,我怕她情绪激动崩裂伤口连累我去阴间报道,赶紧让她冷静,使劲给她讲笑话逗她开心,一句都不敢问为什么昨晚还好好的今天就寻死。
大小姐:爱情本质是流动的,不是两个人在一起有结局就是爱情,而是两个人不断试探对方底线,直到一方承受不了痛苦率先退出。
阿黑:你说得对,但明显承受不住的先是顾道友,我不敢问主子是不是又作死,她自己倒先开口,说主子与她同出自凌霄剑脉,按常理来讲双|修效果会更好,可修为差距过大,她根本捱不住主子化神境的灵力乍然入体。
灵力在经脉横冲直撞,加之她根本不愿配合调息,主子只好单方面替她运转,可这让顾道友更痛苦,终于在昨晚全部爆发。
阿黑:我说怎么顾道友早认命由着主子胡作非为,昨晚忽然翻脸,声音极其惊恐地求饶,求主子那活儿赶紧出去,呕血呕得嗓子都快哑了,我以为主子换新姿势她不熟悉才反抗的,没想到是经脉出了问题。
大小姐:啊这……和妄图以歪门功法大幅提升修为的下场不谋而合,七窍流血,爆体而亡。
经脉暴涨异常痛苦,不少急功近利的邪修都因此走火入魔,爆体的过程漫长,还不如自己了断的好。
阿黑:主子吓坏了,引灵气出体让顾道友留了小命,总之第二天床上都是红色,顾道友雪白的纱裙有斑点血迹,我这才明白她眼尾和鼻尖并非哭红而是残血,嘴角还有未擦干的血迹,满身血的美人疯癫欲狂,看着老渗人了。
看她暂时没力气自刎,我赶紧将床头主子当年赠她的短刃拿走以防万一,转头就见顾道友直勾勾盯着我,腿一软就吓得想跑。
正巧这时候主子回来,叫我滚去烧开水给顾道友擦脸,我松了口气就麻溜滚蛋。
顾道友和主子说了什么我也不敢听,反正……等我端水过去时,适才解开金环铐,她就一口咬在主子肩头,正汩汩流血呢。
从那以后主子再也没敢对顾道友胡作非为,但与她磨合了这么久,主子做了个违背宗门伦理的决定。
管她以前是哪位师侄的弟子,就要与顾道友结契。
大小姐:算算日子,卜故老君该来寻他师弟回宗门了吧?
阿黑:对,卜故老君的纸鹤飞下暗渊,主子就这样一句一句与师兄敲定结契事宜,虽然很恶俗但我还是要说,那是主子笑得最开心的一段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