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鹤顶着两个黑眼圈,瞅了瞅祁星,又瞅瞅妖里妖气的柳乐欣,痛心疾首得像个麦子被蝗虫啃秃的老农:“眉姑娘,您怎么可以这样!”
顾法宁明知故问道:“我怎么了?”
老鹤自作主张被景元化臭骂一顿,这会儿再被打发出来找人,却见顾法宁好端端坐着,一点都没被人说破私事的羞窘,甚至还有闲心跟其他弟子喝酒,他就本能替主子不值。
他们仙鹤一生只有一位伴侣,此后琴瑟和鸣,若伴侣去世终生不复求偶。
老鹤锁紧眉头,这个丫头,好野。
在暗渊底下求着主子带她出去,主子怎么对待她都是一副恭顺温和的模样,被捉弄得哭也少有反抗。
出来的目的达到,立即变脸撇下主子,俊秀少年见一个收一个,就像变了个人。
老鹤觉得,可能这就是主子杀生太多的报应罢,第一次遇见个想要给她名分的女人,结果反倒把自己搭了进去。
主子,你头顶绿得在发光!
顾法宁靠着软塌,小腿搭在桌上,一点眼神都没分给老鹤,自顾自欣赏着从珩玉真人那搜刮来给柳乐欣的见面礼。
虽然只是一柄寻常可见修士佩戴的金刚扇,扇骨可拆卸,夹层藏着毒针,拿来做装饰顺便紧急情况下还能抵御一刻钟。
珩玉真人和其他正统师尊一样,对合欢宗这种门派观感并不好,看在顾法宁的份上,还是从腰间解下金刚扇丢给柳乐欣。
从让师尊随身携带的东西,品相自然绝佳,顾法宁脸不红心不跳地据为己用。
她嘁了声,对老鹤道:“叫师叔放心,我就在外边玩玩而已,不会带进门给他添堵,堂堂大房心胸开阔点,几个小妖精还动摇不了他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