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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法宁如芒刺在背,拼命扫地,幻想用扫帚的沙沙声掩盖掉小鹤的声音。

但小鹤不知怎么的,今早就是无比话多:“哎,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偷懒,毕竟你从前是修士,突然变成洒扫丫鬟一定很不平衡,对了,你昨天不是还跟我抱怨灵华宗不收人么,那主子的协约结束后,你要去哪里?”

顾法宁几乎折断扫帚杆:你闭嘴!

“你不平衡?”景元化终于开口,“拿着我的钱,还想着去哪里?”

顾法宁握扫把的手心出了一层汗,师叔眼睛昨天才勉强止了血,今天可不能完犊子,师叔一动怒,她不就凉了吗。

好在她白天工作,晚上奴隶学习白月光行为准则,大致摸着了套路

她想朝外跑,师叔发疯;她干活不利索,师叔扣钱;她说人坏话,师叔阴阳怪气;她认真做事,师叔摸她脑袋,阴晴不定的老人家忽然慈祥起来,她更害怕了。

谁知道老人家对她提高标准后,她做不到惹恼师叔,陷入死循环怎么办,每天精神压力都很大,顾法宁脑壳疼。

与其说师叔喜欢白月光类型的姑娘,倒不如说是执掌生杀大权惯了,不能容忍他人的忤逆。

她唯一的优点也就是像竺岚月了吧。

顾法宁酝酿了一会儿,抬起头不卑不亢地笑:“我心里的确不平衡。”

景元化一怔,讶异地看向顾法宁,没想到向来审时度势的人居然有胆色直视他。

她身上所穿全都按照自己的审美,没有一点儿自作主张的添补,白衣蓝裙,乌黑如墨的发,音色从容宁静,恍惚之间,景元化以为自己再次见到了暗渊中的少女。

顾法宁很平静:“每回看到灵华宗弟子意气凌云霄,我总是想,是我自己不够格吗,明明我也练过五大派的凌霄剑法,他们可以踏剑四方,为什么我只能单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