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气了,腮帮子都鼓破了。”靳九溪从兜里摸了个果丹皮放嘴边叼着,他最近被邱斐逼着戒烟,那家伙给他买了一整个抽屉的果丹皮。
裴秋把嘴里的饭吃完,咕哝道:“我是嘴里有东西,没生气。”
“嗤,老子信你才有鬼。”靳九溪叼着果丹皮,帅气的在病床上坐下,翘起二郎腿,指指邱逸道:“这小子福大命大,胸口那一刀偏离了心脏,腰上那一刀偏离了胃脾,剩下两刀也就腿和肩膀。”
“这种伤你不经常受吗?别气了,又死不了。”靳九溪嘟囔道,心说你家小少爷也没吃亏啊,一刀捅人肺,一刀捅人心,当场给人请了阎王。
裴秋看他一眼,“还有头呢,头被石头砸了。”
靳九溪看眼邱逸的头,皱着眉头道:“就是失血过多,明儿就醒了,脑震荡再观察几天也就好了。”
裴秋看着手上的饭菜心里揉成一团,下意识道:“他都没哭。”
靳九溪差点把果丹皮咬断,无奈的笑了。
“我不是气。”裴秋又道,看着床上脸色泛着青白的男人,他拧着眉头道:“……就是,心疼。我舍不得他流那么多血,受这么多痛。”
靳九溪把嘴里的果丹皮嚼嚼,心道,别人骂一句这狗崽子你都心疼。
裴秋想想又叹了口气,“……我不该这么害他的。”
……
邱逸做了一场梦,梦里不再是满是伤痕的裴秋。
梦里有一所小房子,小房子带着小院子,里面有着可以养鱼的小池子,而池子不远处还有个小花园。
花园里满是裴秋养过的花,还有他小时候刻过字的树。
阳光正好,洒下的光笼罩着整个城市,包括那所小房子。
池子里的鱼摆着尾游来游去,裴秋蹲在池边,手里拿着一朵花,朝他笑道:“你看这里面的鱼,像不像你小时候养在家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