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回来?”周晚星又问道,真是奇怪,这人一天时间问了三遍,我只好叹了口气强调道:“不回去了,你听到了吗?”

那头静了静,恍惚间又传来东西落地的声音,我皱起眉想问他在干什么,却听他哽咽道:“你究竟明不明白自己生的是什么病?你一个人在那里生活,我很担心,万一…”

“……”我有些害怕他说这种话,他一向乐观安静,从来不会对我说什么丧气话,就算是病了,他也能说我这只是好好吃药就没问题的小毛病,我咽了一口卡在喉咙里的血腥味,突然笑道:“晚星,怎么哭了呢?”

他哽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我在这边愁得直叹气,怎么办呢?连我一向自信的小学弟都不开心了。

等我回过神要劝慰他两句,他已经挂了电话。想想我挺不是人,我明知道这家伙喜欢我……啧,这家伙怎么会喜欢我?

我可是谢集与‘世人’眼中罪无可赦的垃圾,怎么敢去企及温柔的阳光呢?

上午去教务处报道,领了教师卡和课本,从教务处出来,遇见正赶着去上课的李老师,他约我一起吃午饭。想着下午有两节语文课要上,我答应了,琢磨着中午找他讨教两招。

有一段时间我一直在想,我妈究竟是爱我还是不爱我,不然怎么会有人愿意丢下唯一的亲人去寻死呢?后来明白她是太爱我了。

她太爱我了,舍不得我看她一日日的忘记我,一日日的将我从记忆中凌迟。

我终究是没能见到我的学生,想想我这学校还挺倒霉,刚招上一个新老师,下午还没上课呢,一头从二楼楼梯梯上栽了下去,滚得像个西瓜,砸了一地的红。

我深刻怀疑那给我算命的大师是好心安慰我而已,怎么会有人这么倒霉?

哪怕躲开了谢集,我还是逃不了摔破头的命运。

第1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