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锅吧,去海底捞,反正天冷。”凌飞在整理买回来的东西,首先去卧室放套子和药膏,天冷是假,他家宝贝爱吃是真。

陈鑫走到卧室门口,伸进半个身子,“飞,我去接个人。”

“谁?”

“阿致!以前我们乐队的键盘手。”

“你不说,我都忘了你以前折腾过一支乐队。”

陈鑫高中那会组建过一支乐队,就是几个爱好音乐的人凑一起瞎折腾,叫“黑风浪乐队”,陈鑫是吉他手,后来就是因为这个叫阿致的,乐队解散了。

“嗯!我先去高铁站接他,他从s市回来了,晚上一起吃饭。”陈鑫拿了车钥匙走了。

凌飞对面前这个叫阿致的还有点印象,中等个儿,长得很帅,有乐队那种特有的酷炫气质。

陈鑫做了介绍,阿致对凌飞礼貌笑笑,三人坐下来吃饭,本来陈鑫想要酒,想想他和凌飞都开着车,就算了。

“房子我帮你看好一家,吃完饭我带你去看看,合适就租下,今晚先住酒店。”陈鑫看着一脸伤感倦容的阿致说,他其实还想说:我以为我接的是两个人。

阿致看出了陈鑫的疑问,没有酒喝,他很难受,放下碗筷,自顾自点燃一支烟,“我和他,分了。”

“猜到了,你脸上不明写着吗!”陈鑫也放下筷子,拿起桌子上的烟盒抽出一根烟,点燃吸了一口,“他出轨了?”此刻的阿致不像出轨的那一方。

好像现在的情侣分手理由第一首选出轨。

“还没有,给他一个出轨的机会。”阿致淡淡说到。

“为什么?你俩当初闹得轰轰烈烈的,以为你们奔幸福天堂去了。”随着陈鑫的疑问凌飞大概明白了这是一个失败的恋爱故事。

“贫贱夫妻百事哀。”阿致实在忍不住不喝酒,招手管服务员要来一个大杯松子酒,打开,眉头没皱一下,当喝水一样一大口不见了半杯,“对不起,猩猩,当年我不该丢下乐队私奔。”又是一大口底,招手叫服务员要酒。

“没什么对不起,那个乐队本来就是弄着玩的,还指望它能出道啊?!阿致,少喝点,等下还要看房,有什么不痛快的,都过去了,你喜欢乐队,我们还可以重组啊!”

“再喝一杯不喝了,”一杯急急下肚的酒让阿致惨白疲倦的脸开始发青了,“猩猩,我们这条路太难走了,你有对象了吗?”问到你有对象了吗的时候,阿致看了凌飞一眼。

凌飞接住阿致的眼意,赶紧摇头回答:“我不是,我们是发小。”

阿致点点头,“我就记得你们是发小,要好早好了。”第二杯酒打开,闷了一大口,“什么狗屁爱情,爱的时候没有对方活不下去,等真正在一起了,才知道吃不上饭才是要活不下去,现实太残酷,所有的浪漫最后都是一地鸡毛,天天吵架,吵得我好累。”阿致只喝酒不吃菜,继续说道:“一个有钱人在追他,给他个机会,我给不了他好的生活条件,我放手了,我一个人回来了。”阿致把酒杯掷地有声放桌子上,然后双手杵着埋下的头,能看到的脸因为痛苦而变形。

“阿致!别这样!会好的。”陈鑫不知道怎么安慰,当初他们乐队几个人虽然也是三天两头组队地吵,但是相互之间还是有很深的兄弟感情的。

阿致抬起头,眼睛红红的,“猩猩,如果自身不够强大,千万不要跟家里出柜。我如今是回来了,可我根本连家都不敢回,我和家里都失联两年了,非得要撞了南墙,碰的头破血流才知道当初选择是错误的,那时候太年轻,太冲动,干什么都不计后果。”

“先安顿好自己再说,阿致,别喝了。”陈鑫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安慰到阿致,好像一切安慰同情的话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一向热情多动的凌飞在这顿饭中也越吃越沉闷,他大概了解了这个现代版的司马相如卓文君凤求凰的故事。

吃完饭,陈鑫带阿致去看房子,房子很好,显然陈鑫是按他的标准租的,阿致现在连饭都快吃不上了,只看了地段就走了,“房子我自己找吧,现在太累了,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

“那我们先去酒店。”这回陈鑫明白了,开车往郊区方向,选了一家观察着才发现这是陈鑫认识张杨那晚住过的,毫不犹豫,下去开房,陈鑫开了三天的,从后备箱把阿致的行李箱取出来,进了房间阿致才感觉头疼得厉害,大概是喝了急酒。

陈鑫看出来了,想让他好好休息,交代几句,临走前给阿致微信上转了一万,说:“先用着,不够跟我讲。”

阿致说:“我也不跟你客气了,等我找到事情做了就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