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越第二天就收到了一份特殊的礼物,类似于《五年高考,三年模拟》之类的。
他手拿着一整摞沉甸甸的试题,麻木地听着易柏洵说:“学校我给你看了两所,都是市区内数一数二的高中,不论是师资力量还是教学质量都属顶尖,你只要把这些题做完,入学测试应该很容易。”
清早的基地非常安静。
电竞人没有早晨。
就连宁越眼前这个昨晚说着下楼倒杯水的人,也是在沙发上窝了一整夜,大概是宁越下楼的声音吵醒了他,打着哈欠从沙发上坐起来,转头就给了他这么大一惊喜。
宁越抽了抽嘴角,“易哥。”他喊他。
易柏洵把东西给他,拿过茶几的水杯喝了两口又有要躺回去的架势,看起来是没睡好。
“怎么?”他扯着身上的外套随口问了他一句。
宁越看了看手里的东西说:“你知道送人这东西无异于背媳妇儿烧香吗?”
“嗯?”易柏洵侧头看他一眼,显然没听懂。
宁越说:“吃力不讨好。”
易柏洵扯扯嘴角,声音还带着熬夜后的沙哑问他:“那你是媳妇儿还是香?”
宁越:“……媳妇儿?”
“做梦呢,美得你。”
宁越弯腰把东西放回茶几上,坐到另一边的小沙发上看着重新闭上眼睛的易柏洵说:“反正这些我是不会做的。”
易柏洵一只手的手肘抬起来搭在眼睛上嗯了声说:“你成绩在那儿,裸考进重点班也不是没可能,实在不想做就不做吧。”
宁越看他疲倦的样子没出声。
他知道他这几天估计忙坏了,训练任务重不说,作为战队队长动不动就跟分析师团队熬大夜,连夜复盘分析战局和打法更是家常便饭。
没有任何一个职业选手是随随便便成功的,宁越很清楚。
易柏洵今年21了,在电竞职业的圈子里算不上很年轻,但能这么多年一直维持在巅峰状态不退步,并且一直在创造新奇迹的人来说,天赋和勤奋都缺一不可。
就连此刻随手搭在沙发上的右手手腕上都还贴着膏药。
常年打职业的没几个没有职业伤病,战队的理疗和心理师在赛前基本都是24小时待命的。
电竞永远是些在和时间赛跑的人。
宁越不想吵着他,所以话题暂时搁下,决定等他睡好了再说。
基地的阿姨今天请了半天假没来。
所以当半小时后崔哥提着东西进门后,就看见了这样一幕。
昨天晚上刚刚在直播间里和粉丝说自己连蛋炒饭都不会做的小少爷,大清早系着阿姨平日里放在厨房的那件翠绿色围裙,正在煎鸡蛋。
看得出来是真的没有进过厨房。
一手拿着透明锅盖挡在脸前,另一只手上拿着的木铲往前伸,胡乱弄了几下。看起来不是在做饭,跟打仗似的。
崔哥特别惊奇,看了看沙发上还睡着的人,拿了东西直接朝厨房走进去。
“嘛呢,田螺少爷?”崔哥问。
边问边往锅里看了两眼,嗬!好家伙,一颗鸡蛋上面起码散落了不下小四片的鸡蛋壳。
宁越冷脸:“煎鸡蛋,你眼睛不会看?”
崔哥放下东西就给宁越肩膀上拍了一巴掌,没好气:“你除了对你易哥有好脸,对着别人学不会好好说话是吧?”
说着把宁越挤到一边说:“让我来。”
宁越顺手站到边上,抿了抿唇看着锅里没说话。
崔哥给鸡蛋翻了个面,看了宁越一眼说:“有这么饿?平日里也没见你大清早起来吃个饭啊,粉丝不是都说哪怕全世界的人睡了,你devil还在夜里嗨?”
宁越斜眼看他:“你嫉妒别人年轻还不如直说。”
崔哥拿着锅铲当场撸袖子:“嘿我这暴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