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尘屿拎着酒壶走在前,没听见这一句话。
季松临微微愣神,徐尘屿的背影落在他眼睛里,那人走路的样子很潇洒,大步流星,这样的身影,确实有几分热血味道,季松临看着他那肩膀宽阔,挺拔干净的背脊,他不合时宜地想,“真像一棵小白杨啊。”
偷着乐了会儿,季松临又回味起余辰景的那句话,从来没有一个朋友跟他一起来拜祭,难道这件事,是徐尘屿的忌讳吗?但他方才的样子分明很坦然,季松临还琢磨着,就听见前面传来一个女声:“尘屿,这边。”
三人已经走到了半山腰。
这里是公墓,放眼望去,山头埋葬着无数亡灵,山顶有一间寺庙,播放着梵音,甚深如雷,闻而悦乐。
墓碑的位置靠左边,登上台阶,再走一段路,就到达徐尘屿母亲跟前。
徐尘屿给季松临让出位置,对他妈妈介绍:“妈,这是我好朋友,季松临。我今天坐他的车过来的。”
吴语铃今天穿着黑衣大衣,裤子,鞋子也是全黑,还带着墨镜,看不清模样,这副装扮庄严肃穆,嘴角却扬起和蔼的笑容。
“阿姨,您好。我和尘屿一起来看看叔叔,”季松临伸手还礼,不知怎么地,居然有点紧张,心里责怪自己今天穿得不够正式。
吴语铃好奇地打量着季松临,毕竟从来没有一个朋友,跟儿子一起来拜祭过他的父亲。
看了片刻,吴语铃握住他的手,说:“好孩子,你有心了。”
陵园里种满柳条和柏树,一到晚秋,枯黄了叶,金灿落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