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柏舟一不要送蓝山向日葵,那是发小和挚友的礼物。
他带来了玫瑰,以一个阴暗的、不能见光明的窥探者身份送出。
柏舟一捧着玫瑰站在蓝山墓前,像一个等待暗恋者到来的大学男生,又或者一座沉默的雕塑。他一直站到天黑,才放下那束玫瑰,走了。
柏舟一不知怎么地回了家,又不知怎么地吃了饭,桌上潘诗小心问一句“去看蓝山了?”,他低低嗯了声,算给这个没有句点的结局画了个难看的句号。
洗漱完睡前,柏舟一又给班主任回了消息。他说:“我加入。”
随后他上了床,闭上眼,他已经决定让自己的人生往前迈一大步,但这并不排除他依旧想在梦中见到蓝山。
窗外的风轻轻拍着玻璃,似乎连它都在祈祷,床上的青年能有个好梦。
柏舟一醒来时,蓝山已经起床了。
攀岩世界杯在一个星期前结束,蓝山幸不辱命,拿下了冠军,如今他处在夏休期,柏舟一有正处暑假,干脆申请线上参会,与蓝山一起回家度假去了。
那个两人共同买的小房子,从客观主观都能被称作“家”的两居室。
柏舟一身边被子蜷起,蓝山有晨跑的习惯,怕把柏舟一吵醒,他起床动作很轻,柏舟一看到拖鞋还在床边,蓝山是赤脚出去的。
柏舟一坐起,脑内环绕着噩梦。一米五的双人床睡一人也不算空,两人睡则有些拥挤了,买家具的时候,蓝山建议买一米八的,但柏舟一坚持要一米五的,理由是从小到大的床都是一米五的,睡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