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是一个矛盾积累爆发的过程,在云烨看来,怛罗斯之战在现在的政治条件下,爆发是必然的事情,既然迟早会爆发,不如现在就爆发。
一次将大食人打疼,大怕,并且建立一个缓冲区是目前必须要做的事情,既然自己现在人手装备一概不缺少,趁着士气如虹进行一场必要的决战是非常有道理而且有必要的。
杜如晦的意见也是如此,老家伙自从来到西域之后就彻底的抛弃了自己的温文尔雅的伪善面目,一道道酷毒的超乎云烨想象的政令就是出自这个从小就接受儒家教育的大儒之手,西域三十六国在他的手中被揉来捏去,等到他放手的时候,云烨赫然发现,西域大地已经变成了另外的一个世界,自己的手下居然多出了十万之多的仆从军。
“用这些人打个前站,攻个城,修个路还是不错的,都是些绝望的人,给条生路就会感恩戴德,西域之地僻居一隅,想融入帝国,不为帝国流血就不能生出感情,所以,云烨啊,把这些人往死里用,无需客套。”
杜如晦放下手中的《中庸》,盯着云烨的眼睛看了一下,就背着手出去了。
都是杀人如麻的老江湖啊,云烨不佩服都不行,手里捧着《中庸》这样的儒家圣典,嘴里说着该下十八层地狱的话,老家伙没有感到半点的不适应。
不过,云烨也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为国家聚敛人手这种事杜如晦不知道干了多少次,招安杜伏威的时候,担任说客的就是这个家伙,然后,杜伏威就完蛋了,招安李密的时候出马的还是这个老家伙,然后李密也就完蛋了,听说李密的部将王伯当死的惨不堪言,都被乱箭射成筛子了,至于萧铣这样的小人物不知道被他和大唐的一众谋士坑死了多少。
反正云烨没有在长安见过那些据说已经养老纳福的草头王,估计在地下的可能性非常的大,杀一批,收一批,然后再死一批,最后留存下来的人才能享受大唐的福利,这是一个根本的流程,老家伙早就玩的得心应手。
这些事情交给范弘一和田元义去干没有半点的问题,田元义喜欢受操劳,范弘一喜欢被虐待,有这样两个得力的部下云烨非常的喜欢,只要交代到他们手里的活计,都能干的又快又好,再加上一个酷爱打仗的程处默,不管接到多么不合理的任务,也会开心的去完成,送死都没问题。在云烨麾下他不用考虑自己会被人背地里放暗箭,只要打好仗就万事大吉。
总之,在云烨的营地里,气氛非常的和谐,驼城上下都没有将即将到来的大战当成一回事。
不过这是精神层面的东西,云烨哪怕去杀兔子,也准备动用五万兵马,郭平和陈数准备率领三千铁骑先和敌人试探性的大战一场的计谋,被云烨直接否定了,他不想费那个力气,既然驼城是活的,那么,就向前走,无论在何时何地遇到大食人,大食人都会有兵临城下的感觉,云烨只守不攻,驼城既然是一个无敌的存在,为什么要让将士们用自己的鲜血去试探敌人的虚实呢?
大食人想要得到最后的分红,必须攻克驼城,云烨只期望优素福能将东方的大食兵马都带过来,只有敌人数多了,驼城才能发挥最大的效能。
也只有彻底的击溃大食人,突厥人才能沿着这条通道去遥远的西方,像一条上帝的鞭子狠狠地鞭笞那些西方人,只会破坏而不会建设的突厥人是天然的强盗,他们存在西方,就会把导致汉民族荣衰的命运同样的带给西方,不知道千年以后的史学家们在整理自己家国的历史的时候,会不会觉得自己家国的命运也和韭菜一样,需要一茬茬的收割,现在,云烨最大的恶趣味就是把突厥这把镰刀送到遥远的西方。
那日暮终于开始喜欢自己的孩子了,因为这个孩子充满了灵性,会张着小嘴向她笑,很少听见孩子哭,一点都不像云暮只要稍微不合适就会哇哇的哭泣,片刻离不了人。
“生了孩子我就不美了。”那日暮看着肚皮上的妊娠纹小声的对云烨说。
“生了孩子还要那么美做什么?做了母亲,就必须舍弃很多的东西,以前你生云暮的时候年纪还小,不懂得这些,现在就必须懂了,你和辛月她们不一样,你的天性里就有狂野的一面,我一直没有去束缚你,现在为了孩子你也必须放弃一些你以前坚持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