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仆躬身退下,薛万彻摇着马鞭进入了内宅,梅树底下堆放着五六具破破烂烂的尸体,一看就知道是被杖毙的,一个戴着乌纱的内侍抱着手站在院子里,冰冷的眼睛盯着院子里那些瑟瑟发抖的奴仆,旁边的地上又是六个仆人被按在地上接受处罚,十六名掌刑的内廷宦官,轮换着行刑,奴仆一声不吭,是因为嘴里被塞了一个穿着绳子的木核桃,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水火棍打在奴仆的臀背上就像是敲打在装满粮食的麻袋上,只发出啪啪的声音,薛万彻很满意这个声音,这是丝毫未曾留手的表现。
丹阳到底是一个娇娇女,她没有经历过这些残酷的场面,想要躲开,却被两个宦官紧紧地扶住,并且保证她能看到这样残酷的行刑场面。
丹阳见到薛万彻回来了张口叫道:“夫君……”她想请薛万彻求求那个宦官,放过正在受刑的那个马夫,这个人她很喜欢。
一句话没说完就被薛万彻截口说:“公主不必关心,我在玉山已经用过早饭了,现在不饿,许久不在军中,对这些刑罚都已经陌生了,没想到在家里能欣赏到这么纯熟的手法,确实不易,公主也好好看看,他们都是用刑的好手。”
那个脸上没有二两肉的内侍听了薛万彻的话笑着说:“薛侯有所不知,军中行刑和宫内的行刑的手段有所不同。军中行刑咱家随陛下征战辽东的时候见过。”
薛万彻大笑道:“原来还是一位上过沙场的,陛下东征俺老薛也在军中护卫陛下,咱们倒是没见过面,说不定是俺老薛的福气,军中行刑老薛见过无数,宫里的行刑手段,这还是头回见识,这倒要听听内侍的高见。”
内侍笑的嘎嘎的指着薛万彻说:“您幸亏在军中遵纪守法,没碰到陛下的火头上,张亮,张侯爷您认识吧,一顿棍子打的叫苦连天,就这还是陛下要求不得下死手。咱家就这让你见识一下宫里的手段。”
说完话就弹了一下手指,只见那些行刑的内侍顿时加快了挥棍子的频率,棍子打在那些受刑的奴仆身上发出噗噗的声音,中间夹杂着轻微的骨骼断裂的声响。
薛万彻侧耳听了一会,冲着一脸得意的内侍道:“这分明是外轻里重的打法,皮肉完好无恙,但是骨骼却会寸寸断裂,好手段。”
内侍笑着又弹了一下手指,只见那些棍子的落点开始逐渐上移,他们嘴里的木核桃已经被取了出来,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内侍得意的对薛万彻说:“薛侯,这一招叫做赶肺,练到极致能把五脏六腑都从嘴里给赶出来,孩儿们练得不到家,只能赶肺而已。”
薛万彻哈哈大笑,特意蹲在那个马夫的身前眼神冰冷的就像一块寒冰,他准备看看这个人的肺是如何被棍棒赶出来。
内侍没说假话,马夫已经无力向公主求救,不断地有血水从嘴里涌出来,里面夹杂着一些粉红色的内脏,努力的把身子往上挺一挺,一大块肺叶就喷出了一丈多远,脑袋重重地垂落,就再也不动了。
薛万彻拿脚踢着那块肺叶笑着对内侍说:“却不知这男人和女人受刑有什么不同,老薛我在军中只见过男人受刑,女子受刑倒是从未见过。”
“这有何难,娘娘只下令惩戒一下,陛下说打死了干净,只惩戒男子,不惩戒女子也不像话,来人啊,再拉五个女的出来继续惩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