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男人简直像个ai
连表情都不变:“具体情况见面之后您就知道了,请上车。”
丛暮无奈,在车上思索二十分钟,也不知道郑言的母亲找他到底有什么事。
车子停在一间茶室外面,室内全部用翠绿的竹子建成的围墙,大厅一角珠帘掩映下有穿长裙的女子在弹奏古琴。年轻男人引着丛暮左拐右拐进了单间,一开门,一位雍容貌美的中年女子端坐在竹椅上。年轻男人弯腰恭敬道:“夏总,丛暮先生到了。”
夏女士穿白色高领羊绒衫,黑发高高盘起,她亲自给丛暮倒茶:“这样匆忙的把丛先生请来,实在是十分冒昧,但是除了今天,不知道还能有什么机会可以见到你。”
丛暮疑惑:“抱歉,我好像没明白你的意思?”
夏女士笑笑:“你还不知道吗?景云臻在你身边放了保镖,想要见你一面,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丛暮额头一跳,这才开始有点明白:“所以你今天找我来,是为了郑言和景云臻的事。”
“你很聪明,”夏女士说,“我喜欢跟聪明人讲话。”
丛暮顿时意兴阑珊:“你有什么要求就明说吧。”
“好,”夏女士说,“我跟郑言的父亲都很满意云臻,本来他们两个小孩子相处的也很好,可是丛先生回国后,事情好像有点不同了。男人嘛,这方面有点小心思我们都可以理解,只要不太过火就可以的,但是现在看,好像有点超出控制了。”
丛暮听完这通话,笑了一声,悠悠道:“你知道王一诺吗?”
夏女士脸色略微一变,但语气仍然不疾不徐:“原正德的广告部总经理,略有耳闻。”
“我是说,王一诺跟景云臻的首尾,你知道吗?”
“你想说什么?”夏女士问。
丛暮笑了一下:“你既然来找我,肯定把我的事打听全了,如果你知道了我和王一诺的下场,还愿意让你的宝贝儿子和景云臻在一起,那我很佩服你。”
夏女士饮了一口茶:“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情况是有不同的。你跟景云臻有宿仇,王家守财,所以你们都分开了,但是我们家不一样。我跟我先生就郑言一个孩子,你是知道他的,无论做生意还是从政,他都毫无兴趣,每日只知道摆弄颜料和画纸。我们也不求别的,只希望他健康快乐的度过一生,如果能达到这样的目的,钱财我们都不在意的。景云臻是天生的商人,他有头脑,有魄力,也心狠——也许这一点在你们看来并不是优点,但是把企业交给他,我们是放心的。而且就我所知,景云臻这些年私生活还算得体,虽然不是没有人,但是都是随便玩玩的关系,有钱人都是这样的。郑言是实在喜欢他,我们拿这个孩子也没有办法。所以只能希望丛先生给个面子,不要插足他们之间的事情。”
丛暮只觉得槽多无口,但是他不准备对这一家奇葩羊入虎口的行为发表意见,只说:“我对景云臻已经没有兴趣,你其实不必特意找我。”
夏女士说:“哦?是吗?我只知道丛先生你一直没有拒绝他……包括你们私下的接触,和他对你生意的诸多照拂。”
“我没有拒绝?你有什么理由这么说?”
“你的工作室现在正在筹备的新年书画展是与政府合作的项目,明明你的工作室还很年轻,规模也不大,全市那么多工作室,为什么偏偏是你,你没有考虑过吗?”
丛暮心里一惊,当初拿下这个项目的时候他是觉得惊多过喜,他知道自己的工作室没有什么竞争优势,而且因为他出国多年,国内拉项目的行事方式他并不熟悉,所以除了做好策划之外,也并没有做过多努力,没想到最后能够成功。
“不仅如此,”夏女士说,“郑言的画展,其实也是在景云臻的要求下才与你的工作室合作的。本来这件事我拨了一个团队专门负责,临了郑言说景云臻愿意帮他,没想到最后是为你做了嫁衣。你那时候刚回国,工作室还没开张,这是你的第一个项目吧?从此以后就顺风顺水了对不对?难道你真的以为是靠自己的能力得来的吗?我们这些人里不少需要艺术装点门面的,偶尔捧个艺术家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所以你的工作室客源不断,日进斗金,都是因为有人在背后给你撑场面,只靠你自己,你恐怕今天就不会这么神气了。”
这话说的有些刺耳,丛暮很好的消化了景云臻做的事,虽然他不太能理解他费尽心思做这些事的目的,他也完全不会相信这是因为景云臻所说的“爱”。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丛暮倚在椅子靠背上,似笑非笑的说,“他这么有能耐,又愿意帮我,我为什么要成全他和郑言呢?你知道的吧,我什么也不用做,他就上赶着跟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