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向峰看他面色被酒气染红,那样精致小巧的一张俊脸,即便再是面无表情也是绝色。男人酒色上头,果断将唱歌伴奏的陪酒小姐拨到一边,拿着麦克风说:“我……我献歌一曲,送给,我的……小宝贝。”
下头有人鼓掌,有人叫好,贾向峰唱了一曲荒腔走板的妹妹你坐船头。
他下来还给丛暮邀功,说我给我老婆都没献过歌,叔叔有多疼你,你心里知道不知道?
他说你跟了我,我每月给你一……两万块钱,你想上学上学,不想上学就在家里等我,房子和车子也有你的,想要包或者表我也可以送你。
他喝多了酒,要上手抚他的脸,另一只手环在他身后,就要顺着他后腰摸下去。
丛暮听见自己心里分崩离析的声音,他像是傻了一样,呆呆地愣在那里。
他在想他跟景云臻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他不能再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景云臻对他还有点温情,他被拱手让人,也许这是他除了身体之外最后的价值。
包厢里混杂了烟和香水的气味,丛暮觉得自己快要被肮脏的激流裹挟,他没办法浮上来透气,快要被淹死了。
不远处突然传来“啪嗒”一声,接着响起王一诺的惊呼,“云臻,你怎么样?!”
丛暮抬头一看,景云臻身子前倾坐在沙发上,将手里高脚杯硬生生捏碎了,玻璃碎片插在手心,鲜血淋漓。
丛暮觉得自己无药可救,即使是这般光景,他也仍怕他痛,怕他苦,为他担惊受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