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暮昂着头,死死地盯着他。
“贾总……”
“小景!你别说话!”贾向峰站起来,桌子跟前的少爷自动分开,给他留出一条路来,但是他没动,不紧不慢地对丛暮说:“按说你不是我带出来的人,不该我来说这句话,我是看景总年轻,威严薄,才插手管一管。小丛啊,这种场合,没有你先走的道理,你来,陪我喝一杯酒,就当道了上次的歉。”
丛暮手握在门把上,他从没有受过这种气,两眼通红,全身都在发抖。
可是下一秒,贾向峰温和笑道:“小景啊,他这个脾气,不好管啊。你叫叫他,他听你的。”
包厢里绚丽暧昧的光从景云臻英挺的鼻梁划到薄情的嘴唇,足够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的寂静,他说:“丛暮,来,陪贾总喝杯酒。”
丛暮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他从没有如此抗拒过景云臻的声音:“丛暮,别让我说第二遍。”
他走过去,只觉得四肢都完全不是自己的,耳边有巨大轰鸣响起。贾向峰身边的小姐早就让出了位置来,用怜惜的目光看了他一眼。
他坐下,紧紧握着贾向峰塞到手里的酒,握得太紧,连手背上都泛出青筋。
“我找了你许多天,”贾向峰凑近了跟他说,有些讨好的语气,“可是这些天他出门都不带你了,让我好找啊。”
丛暮目光呆滞,只看着杯中酒水木然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