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他是跟了景云臻的人,俗话说娶不如偷,偷不如抢,景云臻年轻英俊又怎样,他有钱有势,这些男孩子还不是舍了景云臻跟他。
丛暮手心里全是冷汗,又恶心又委屈,还有血管里不断奔图的热血,他一直在思考一拳打在这个贾总的脸上会有什么后果,思来想去,还是硬生生忍下了攥成拳头的右手。
他求救似的抬头去看景云臻,景云臻端着杯子喝小鸭子给他倒的酒,那年轻的男孩子不知道凑到他耳边说了一句什么,伏到他肩上嗤嗤的笑,景云臻也弯了嘴角,低垂着眼睛看了一眼肩头的人,让他取悦了似的。
丛暮突然觉得很心寒。
下一刻,贾总的手竟然顺着他校服裤子的松紧带摸进去,直直朝他阴茎抓去。
丛暮登时感到自己身上寒毛都立起来了,他本能的猛然站起来,带倒了面前一个装满食物和菜汤的盘子。
丛暮一动不动的咬着牙喘气,看那个盘子翻倒在地,翻滚的菜汤在他和贾总身上留下污渍。贾总似乎是没想到他会突然避开,还维持着身体前倾要去亲他的姿势,有点猝不及防的愣住了。
一时间瓷盘破碎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丛暮紧紧攥着拳头,心里又恨又怒,脸蛋通红,眼睛上也蒙了一层水雾。
半晌,“丛暮!”景云臻带着怒气的声音响起来,“你在干什么!”
车上寂静无声。
车窗被暖风哄出一层水雾,将车内车外隔绝成两个世界,从车窗看出去明明什么都看不见,但丛暮一路上维持着这个怪异的姿势一动未动。细看能发现他的身子在哆嗦,指尖紧紧攥在手心里,他也感觉不到疼似的,简直像一座沉默的雕塑。
刚刚景云臻在众人面前阴着脸狠狠骂了两句,他压着丛暮的脖子让他跟贾总道歉,说我这个弟弟毛手毛脚惯了,我先带回家管教管教,说完也不再看桌上众人脸色,拿了大衣捏着丛暮的脖子走人。
两人在车上一句话没说,到家以后景云臻往沙发上一坐,丛暮还站在玄关,他想去洗个澡,因为那个男人的手让他觉得脏。可是他又觉得痛苦而疲惫,仿佛每走一步都像是走在崩塌的沙丘里,无尽的黄沙要将他没顶淹没。
他试着迈步走了一步,景云臻在沙发上沉声问:“你去哪里?”
丛暮不说话,他没有什么话要回答他这个一直在冷眼旁观的爱人,他的爱人。
“说话!”景云臻说。
“你就是跟这种人谈生意?”丛暮问。
“这种人?我不管他是什么人,能给我投资就行。”
“能投钱让你把我卖掉也行?”
景云臻说:“是你非要跟着去的。”
丛暮心里一痛,忍不住涌出了眼泪:“所以你看他那样对我也无动于衷?如果我不反抗,你会不会把我送给他?”
景云臻无甚感情地说:“你是丛政委的公子,只要他知道这个,就不敢动你。”
“如果我不是呢?你会眼睁睁看着他强迫我吗?”丛暮眼眶通红,哽咽不能忍:“我是你的男朋友,为什么你把我当做和那些男孩女孩一样的人?难道在你心里我也可以接受这样的事情吗?”
景云臻皱眉不耐道:“你不是没事吗?我说过不让你去,你自己跟去了,发生这样的事,你还来质问我?”
丛暮一时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只觉得心如刀割,连眼泪都停住了,他顿了半晌,咬着嘴唇笑了一声:“景云臻,你心里到底对我有没有感情?你原来对我那么好,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我要什么样才算对你好?每天二十四小时陪着你,照顾你,随时回复你的电话和短信,不能跟任何男人女人靠近,不然你就会胡思乱想,这样才是对你好?丛暮,没有一个成年男人能做得到,你这样未免太自私。”
丛暮满脸泪水的望着他,只觉得眼前的男人陌生的不可思:“我爱你,我渴望每一分钟都跟你在一起,但我从来没有逼迫过你。你加班出差谈工作,我联系你你嫌我烦,那我就忍着,你说希望我信任你,我从不敢拿听到的事烦你,即使我为了这些事整夜整夜睡不着觉。可是景云臻,我在你身边,真的是……很没有安全感。你家里有女人抽的烟,你明知道王一诺喜欢你还默认他陪在你身边,你出差回来那么久都没想过要通知我一声,景云臻,你真的心里有我吗?”
景云臻的声音冷淡无温度:“你看,这就是你跟我的差别,也许你只适合跟你的未成年同学谈感情,成年人的感情没有这些爱不爱计较不计较。”
丛暮目光空洞,声音疲惫:“那你为什么跟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