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棉被给景云臻盖上,饶是这样人都没醒,可见是累坏了。
等他把热水接回来,又充了热水袋放在景云臻小腹上,用棉被裹起来,这才想起来跟秘书说,今天晚上辛苦你了,我在这陪着就行,你也赶紧回去休息吧。
秘书有点不好意思,说你忙活大半夜了,你先歇一会儿吧。
可是丛暮坚持,她就只好先离开,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往后一回头,正看见丛暮蹲在景云臻跟前,抬着眼睛看他熟睡中的脸,用从衣服里贴热了的手替他暖着打点滴的那只手,脸上是那种非常非常爱恋的表情。
景云臻在清晨醒过来一次,正好赶在小护士换班之前来通知丛暮,说病房空出来一个床位。丛暮守着景云臻一晚上打了四瓶吊水,眼都没合过一回,忍着倦意笑着谢了护士,一回头,景云臻正睁着黑漆漆的眼睛看着他。
“你醒了?”丛暮赶紧凑过去,“胃还疼吗?病房里腾出一个空位,我们办个住院手续,你赶紧上去歇一会儿,这一晚上蜷着睡得不舒服吧?”
丛暮这时候还穿着校服裤子,上衣是早上出门那一件白色卫衣,眼下两道青灰,一看就是一夜没睡。景云臻直起身子,一摸脑后,脖子下面团成球的校服上衣掉了下来。
他把上衣拿在手里,“你什么时候来的?”
“昨天你打到第二瓶的时候,”丛暮说,“可真是吓坏我了,以后咱不能这样了,多注意注意身体不行吗?你要是再来一回……我可真受不住了。”他说着眼圈就有点红,心疼坏了的样子。
景云臻身上还盖着从住院部薅来的棉被,暖水袋换了第四次热水,还暖暖和和的放在胃上,他抬手摸了摸丛暮的脸:“辛苦宝贝儿了。”
丛暮低着头让他摸:“你没事就好,你现在能站起来吗?我扶着你去住院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