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成绩在一本线上三四十分的位置,不必太过操心,所以到蓬山路来,也没有别的事,唯一目的只是来陪宋敬原。
他总是懒懒散散靠在宋敬原身后,小鹿一样拱他雪白的后颈。柔软碎发扫过皮肤,宋敬原觉得痒,频频躲避,却被这人长手一抓捞回身边。
张嘴就是一口。
宋敬原倒吸一口冷气,伸手摸,觉得后颈皮上被这人烙了一枚牙印,揪住路拾萤威胁:“我要把你牙拔下来。”
路拾萤贴在他耳边低声笑:“哦……你想拔哪颗?都送给你。”
宋敬原鸡皮疙瘩起一身,忍无可忍叫他滚。
他习惯从宋敬原身后揽住他,抱玩偶一样搂紧腰不肯放手,下巴就懒懒散散搭在宋敬原肩膀,人盯着他刷完形填空。
这小混蛋——新上任的男朋友把路拾萤当词典使,哪个词不会问哪个。路拾萤说再这样要收报酬,宋敬原忽然回过身,钳住他的手环上自己脖子,仰起头来笑眯眯盯他眼睛看。
仿佛引颈受戮似的,他凑过来蜻蜓点水在路拾萤唇上留下一个吻,懒洋洋地问:“够不够?”
路拾萤沉默片刻,伸手托住他的后脑勺,变本加厉讨回来一个,才舔着嘴角说:“差不多。”
宋敬原“草”了一声,面红耳赤骂他有病。
路拾萤摊摊手:“你撩我容易出事。”
那是高三报到前的最后一天,路拾萤一直在准备招飞报名材料,满江都城跑手续,没顾上吃饭,于是到蓬山路来,宋敬原骂骂咧咧给他煮了一碗阳春面,又好心加了一个荷包蛋。
路拾萤吃完,自觉洗碗,在他卧室没坐多久,就靠着窗沉沉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