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敬原被他说得心里发虚,沉默片刻,觉得自己确实错得离谱,就把手伸直了:“我知道了师父,您罚吧。”
“我罚你有用?”宋山火冒三丈,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找你褚爷拿点油漆,滚去给我把墙刷了!然后再去给人道歉,顺便告诉他,我宋山的东西你爱买不买,看不上,也轮不到他指手画脚,仔细他的舌头!听见没有?”
宋山到底也是个有脾气的,这就算是给了吴父态度。
宋敬原心花怒放,拉着极其无辜的倒霉蛋路拾萤一溜烟刷墙去了。
开学前的一天,宋敬原独自去苏柏延家拜访师兄。
那时那副董其昌扇面已然修补了七七八八,苏柏延埋头补浆纸,顾不上招待他,要他自己找水喝,再随便看看。
宋敬原在苏柏延家转了一圈——到处都是资料册、古籍、书画和陶瓷类文玩,便坐在沙发边,伸手抱住一旁苏柏延的腰。
苏柏延拿他没有办法,一低头,瞧见右手掌心微微的肿——吴父是江都乃至全国字画圈里的名人,出了这件事,他也略有耳闻。就失笑道:“挨揍了吧?”
宋敬原把头埋在他怀里闷闷地答:“揍就揍吧,解气。”
苏柏延揉他脑袋:“以后不要意气用事。你师父最讨厌人逞口舌之快。”
宋敬原说:“师哥那天在家里跪他,不也是逞口舌之快?”竟敢以师徒的名义相逼。
苏柏延被说穿了心中所想,哑然片刻,仗势欺人:“你想再挨一次揍?”
宋敬原立刻收拾东西准备开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