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山失笑:“不至于。这里头好多东西,敬原当玩具摆弄大的。”
路拾萤说:“暴殄天物会天打雷劈……比如不长个子。”
宋山不以为然,端起茶碗吹了吹:“你要是愿意拜我,也可以如此。”
路拾萤一下闭嘴了。
就算是再不开窍的木脑袋,也知道宋山为什么特地把人带上来参观,何况是路拾萤这样的机灵鬼?这是□□裸的威逼利诱。
他的眼神终于舍得从一屋子宝贝身上挪开,顿了片刻,人直直走到宋山面前。屋里开着空调,路拾萤却出了一身汗:“宋先生为什么要收我?”
宋山一顿:“我师父传我两件事:一为书画,一为篆刻。书,你和敬原都不错,画,我也传给他。只有篆刻,没有传人。我不能断我师门的后。你送敬原的鸟文章,我看了。下刀论天赋,就三个字:‘敢’、‘准’、‘灵’。其它都能后天补拙。你恰巧灵气十足,我看得上。”
路拾萤说:“苏柏延苏老师……不是您的徒弟吗?”
话音一落,屋里忽然静下来。阴云密布,天色黢黑。路拾萤心想:完蛋,说错话了。再联想起那天苏柏延叫他送信一事,心中就大概猜到七八。
宋山眼睫微微一颤,轻笑一声:“敬原没告诉你?”
路拾萤赶紧说没有。
“我确实被他叫过几年师父。但苏柏延最终和我不是一路人,已经分道扬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