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敬原一肚子气:“不用你管。”
可一抬眼皮,路拾萤已经按照约定“滚”出老远,眼瞧着那白色校服的背影要消失在路口,又喊住他:“喂!信是你带来的吗?”
他指的是宋山案前那封信。他未看清寄信者名姓,却莫名觉得熟悉。
“信?什么信?哦,”路拾萤刚跳上电动车,一边回头,一边乖乖巧巧戴上头盔:“苏老师让我带来的。按说我还得喊他一声哥。明天的讲座他也在——苏柏延,你应该认识吧?不都是你们家的人”
听见这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宋敬原一怔。半晌终于反应过来,抛下扫把星不管,掉头往蓬山路的方向跑。
信还放在案上。
他进门太急,一推门,吱呀作响。
宋山正垂眼研墨,是一块三年前友人赠的五石漆烟,很宝贝,所以用得少。他听见声音,抬头不轻不重瞟宋敬原一眼:“走了?”
宋敬原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定定看了自己一会儿,视线便着魔般落在信上。
宋山的动作就一顿。
既是师徒,又同住屋檐下,默契太深,很少浪费口舌。只一个眼神,都知道对方心里想些什么。宋山不动声色回头,很快面色如常,俯身提笔:“收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