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较裴修,裴霁感觉自己更像裴霁家一个随时会离开的客人。
而不是孩子。
裴霁见过太多父母抛弃亲生骨肉的的例子,他早已不相信什么血浓于水,虎毒不食子。
也不相信看不见摸不着的‘血缘’两个字。
抛开血缘二字,光凭愧疚怜悯施舍的好,裴霁不确定能维系多少久。
一天?
一个月?
或是一年?
被抛弃多次的裴霁,从未怨过谁,只是把自己心封起。
他一直在等舒盼裴承博他们对自己耐心用尽的一天,而那时他也可以毫不留恋的离开。
像以前一样。
可他等到的,是舒盼温柔地牵起他的手,对着他已经痊愈的手背呼气。
那一瞬间,裴霁脑海里没来由响起言珩之前对他说过的一句话: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小院长,你偶尔也试着走上前,推开窗看一下吧。
于是裴霁鬼使神差般,真的就盯着舒盼眼睛看。
他第一次把舒盼的眼神看得那么清楚明白
心疼中带着点责怪,还有……
爱。
不是一昧的纵容。
爱之深责之切,原来也是会责怪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