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儿又看向太平,叹道:“你刚怀崇训那会儿,还说要跟我结为亲家呢,可惜……”
太平道:“你又不是不知我那几个儿子,哪配得上静儿!”
上官婉儿玩笑道:“如今你的长子、次子都已成家,实在不行,就将静儿许给三子崇敏罢。”
“崇敏太小,玩心重,生性倨傲。按照静儿那火爆好强的性子,两人还不打起来?哪能安心过日子!”
“也是,也是!”婉儿咯咯直笑,一边执着尖嘴剪子修剪花枝,一边朝太平眨眼道:“珂儿也快十九了,你像她这般大时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我看啊,赶紧给珂儿物色个郎君,说不定还能赶着和静儿一同办喜事,来个双喜临门。”
我狂汗,一步一扶墙地挪出了公主府。
今日是武状元打马游街的日子,游街的时辰还未到,大街小巷已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到处是人挤人。等我艰难地钻到与上官静约好的茶肆时,已如脱水之鱼,连胸前的两座小丘陵都被生生挤成了盆地。
“薛珂,这边!”
上官静趴在二楼的竹制栏杆上,大咧咧地朝我挥挥手,她依旧穿着一身靛青色的武袍,戴着小官帽,估计是刚巡城换班,来不及换下衣袍就赶了过来。
我抖落小靴子上沾染的碎雪,呼出一口白气,蹬蹬蹬跑上二楼。古色古香的茶肆里茶香沉浮弥漫,一推开雅间的竹门,煮茶的暖香扑面而来,沁人心扉。
许未央白衣墨发,纸扇轻摇,正托着下巴望着竹竿支起的窗外,一盏艳红的灯笼正迎风飘荡,在风雪中舞出一段嫣红的弧度,迷离而又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