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戚白心里, 江先生惯常就是这副模样, 他并未发现什么不对劲。
不但没发现, 戚白还饶有兴趣地跟江鉴之分享自己的战绩:
“那四个傻逼, 以为带几根破棍子就能吓唬人了,结果没两下就趴着哭爹叫娘,菜鸡, 我——”
“戚白。”沉默寡言的江鉴之罕见的打断了戚白的话。
正回忆左勾拳右摔背的戚白停下话头,眼带笑意转头:“啊?”
江鉴之右打方向盘,一言不发把车停在了路边临时停车位。
戚白不明所以看他:“怎么了。”
好端端停车做什么?
取下眼镜按了按鼻梁, 江鉴之抬眼看戚白:“一个人打四个是值得高兴的事吗?”
江鉴之语气太过严肃,戚白脸上笑意逐渐凝住:“啊?”
不然呢?
见戚白茫然的模样, 再想到打在他腰上那一棍子,江教授闭了闭眼,压下心有余悸冷着脸问他:
“要是他们这次带的不是几根破棍子而是刀呢?要是对方叫来的人有比你能打的呢?那时候你怎么办?”
江鉴之从没用这么严厉的语气跟戚白说过话。
两人是朋友, 但不是关系特别好的朋友, 和江鉴之相处时戚白一直很注意分寸。
他能跟姜意齐彬甚至是多年未见的陈少角勾肩搭背有说有笑,心情好了还能踢对方一脚以发泄自己无处安放的父爱。
可他从来不会跟江鉴之开这些玩笑。
如果今晚他坐的是姜意的车, 不管姜意是有洁癖还是龟毛,哪怕对方开着辆刚提的新车,戚白都能毫不犹豫上车。
而不是担心酒气冲天浑身脏兮兮的自己会弄脏他的车,给他带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