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出手,手指在碰到她发梢的那一刻又缩回来。
她这时猛地抬起头,于是我终于对梨花带雨这个词有了直面的认识。
往日盛着光和亮的眸子暗淡极了,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我叹了口气,“你别这样。”
梁雯抿着唇,垂了垂眼睑,瞬时又有更多的泪流下来。
我彻底乱了,语无伦次着说:“要不我们回去重新躺着……”
说完我想给自己重重敲一下。我说得都是什么鬼话。
梁雯哽道:“你是不是明天要出国?”
她喊得是“你”,不是应叔叔,也不是应哥哥。
然后出国这事她是怎么知道的?又是左行这个大嘴巴不锁紧的家伙。
“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我?”她紧接着问我。
“你是不是不想让我知道?”我还没想好如何回答,她又紧跟着问了一个问题。
“我知道你觉得我年纪小,也知道你娶我是看在爷爷的面上。可我们现在是夫妻,从道义上你是不是该亲口告诉我你准备出国深造。我也好……我也好做好准备……”
“你别怪左哥。不是他跟我说的。我在你的粉丝群里看到有人说你要出国深造,准备明天官宣消息。我用你的身份证号查了机票……”
“你要是想跟我保持距离,其实没必要去那么远的地方。我保证我不会粘着你,除非你叫我出现在你面前。”
自我在殡仪馆见到她,从没有听她一次性说出这么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