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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季深已经从提示中得知了大概,但还是将案卷从头到尾地翻了一遍。

这是一出拙劣的陷害表演,可是偏偏你又找不出漏洞来。

当天高吟远待在家里,并未出门。他说自己房中灯一直亮着,还出门向邻居借了一把小锄头。可是那邻居后来不敢为他作证,只推说忘记了。

死者是一名女子,死在自己家中,先被人迷晕,后奸淫,再被杀害。与高吟远的住所隔了约有半座城。

当时是三更半夜,黑灯瞎火,有十多人同时看见高吟远出来行凶,死者父母更是连他的脸都看得清清楚楚,一口咬定。却没想他是来做什么的,也没发现女儿的异常,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去官府报案。

随后衙役待高吟远出门的时候,以心虚潜逃为名,将他拿下,并直接审了一遍。

然而高吟远嘴硬,没有松动。

唉,这可真是……

邱季深坐得不舒服,换了只手托下巴。囚室内高吟远咬着牙关翻了个身,听声音很是痛苦。

也是,背上那么纵横交错的一片伤痕,又刚上了药,不难受也是见了鬼。

邱季深说:“你要是觉得疼……”

她话刚出口,想起高吟远那完全不输于自己的嘴贱,觉得还是不用关心他了,改口道:“那就再忍一忍,以免喊出声影响我看卷宗。”

高吟远准备好了的嘲讽技能没放出来,被反噬了,弓着身体痛苦地咳了两声。

邱季深抬起头看他,叹了口气。

可怜。

这傻孩子,又没成精,跟她杠什么呢?这不找虐吗?

“不用白费功夫了。你找出什么都没有用。”高吟远说,“你自己心里也清楚,关键根本不是所谓的证据。”

邱季深说:“你认命归你认命,我可还没有。你等着就行了。”

高吟远冷笑:“你先前对我不闻不问,更是到现在才来了解案情。心里不是早就已经做好决定了吗?若是半途而废,不如及早放弃。免得白白折腾我。”

邱季深道:“我不是现在才看。我是现在又在看。区别大着呢!”

高吟远沉默半晌,突然念道:“‘世溷浊而不清,蝉翼为重,千钧为轻;黄钟毁弃,瓦釜雷鸣;谗人高张,贤士无名。’。”

邱季深走过去,拍了下栏杆:“说人话。”

高吟远大笑起来:“就是你这样的人,也敢说不认命!还是回去多读些书吧,无能之人向来自大。”

邱季深靠近了点,从门缝中朝里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