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幸,我们伦敦布道会给您的回信也在这艘遇难的船只上。”艾约瑟说道。
“我暂时还是个无神论者,不是上帝的信徒。”
梁耀否认了自己是基督徒的身份,实际上他也确实是一个无神论者,往后也不打算信教。
上一世他的母亲倒是信教,不过她母亲信教是为了每月能从教堂那里领取一桶食用油,就连《圣经》都没认真翻看过,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基督徒。
听到梁耀不是基督徒,两个牧师心下不悦,打算现场给梁耀传教。
梁耀却率先开口胡诌道:“我现在充满了罪恶,没有资格成为上帝的信徒,不洗清我身上的罪恶就入教,那是对上帝的亵渎。”
“所以您想要出资兴办学校?资助自己的同胞接受教育?”艾约瑟问道。
“正是,如果你们能够帮助我洗清我的罪恶,我愿出资在圣弗朗西斯科为你们修建一座大教堂布道。
去年我刚来圣弗朗西斯科的时候,这里还只有两三万人,现在这里的人口已经番了整整两倍还多,还有越来越多的汉人将抵达加利福尼亚,他们和我一样,也暂时都不是上帝的信徒。”
梁耀慢条斯理地说道。
他很清楚教育不过是这些人传教的手段,他们本质上还是狂热的基督徒。
只不过现在是1851年,并不是19世纪末,同时精通汉学和西学的人只有这个群体。
不给他们一点实实在在的利益,他们也不会心甘情愿地替你教授学生。
当然,比较纯粹的传教士也有,容闳的两个老师,郭士立的夫人温施娣和布朗牧师就是比较纯粹无私的传教士,只是这样的人终究只是少数。
至少梁耀面前的这两位牧师就不是比较纯粹无私的人。
梁耀的目的也很明确,让这些牧师和修女为他培育出华人第一代接受近代教育的人才。
只要等这批人才成材,他就可以自行组织构建起自己的近代教育体系,不需要再依赖这些传教士和修女。
他相信只要越过语言的那道鸿沟,以加利福尼亚开放的思想风气,这些华人子弟很快就能吸收近代知识,成为能为他所用的近代人才。
至于华人是否会成为狂热的基督教徒,梁耀倒不是很担心。
华人的信仰向来十分繁杂,也十分世俗和现实,什么信仰能带来实实在在的利益就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