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起本,围巾绕了三圈,拉高到几乎遮住眼睛,又把兜帽扣在头上,手缩在衣袖里放在口袋中,慢悠悠回宿舍。

沉默着上车,刷卡,站着。不看任何人,也不看任何景,孤魂野鬼似地随着车的晃动飘着,眼中没有焦点,冷郁郁的。

晚上按时到烧金酒吧,唱完回校,倒头就睡。

寒假来临,林吾野收拾了几件衣服,夹着歌词本和一捆编织绳入住简陋的单间小公寓。

这地方都是短租户,房间原本是有租客的,但租客过年要回家,就把这间卧室转让出手,租期二十天,本以为过年期间会无人来租,却不想被林吾野接租了。

他入住第一天,换洗了原租客的床上用品,屋里屋外都打扫了,铺上自己的床单草草睡了一觉。

大年三十下午,隔壁的老头敲门,指着门外的旧对联叮嘱他别忘了贴对子。

林吾野点头应了,关上门擦了下眼睛,手背上是湿的,但他自己又觉得他没有哭。父母离世后,他从没换过对联,去年乔乔也没有贴,他差点都忘了,过年要贴上这样的大红色。

过年时,大街小巷唱着喜气洋洋的歌,好似只有林吾野是安静的,他买了红纸,自己写了一副对联,剪了窗花。

等夜幕降临,街边的店关了门停了音乐,林吾野才觉得孤独得烧心。

他给自己做了碗面,默然吃完,站在不熟悉的客厅,忽然后悔没回家,紧接着后悔太早的就把房间打扫了。

现在,他不知道要做什么。

手机很安静,他反复拿起来看了好几次,它就像坏了,沉闷一坨。

林吾野叹了口气,取出小木板,敲上几枚钉子,挂上编织绳,一点点编织起来。

猫头鹰的脑袋编到一半,手机才慢悠悠震动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