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生病又不是光荣的事,干嘛带旁人过来,诚心笑话我吗?”宋子言收回目光,皱着眉对费敏说,他看着母亲的眼睛,恐惧一点点漫上心头,他还记得昨天母亲打电话过来时的歇斯底里,“她一回来你魂儿就丢了是不是?妈养你这么大,你能不能有点儿出息?你信不信我让她有多远给我滚多远?子言,你答应过妈什么,别忘了!”
他那个时候疼到浑身冒冷汗,可他没觉得有多受不了,可是母亲那一句话,却让他浑身发凉。
他几乎是用吼的,“你别动她,我自己处理!我说过的话,不会忘!”
他害怕母亲的手段,害怕一个不留神母亲就把刀子捅在唐瑶身上。
无论发生过什么,她都是无辜的。
昏迷的时候,他脑海里有很多片段在闪来闪去,关于唐瑶的,关于父母的,最后像是做了梦,梦里唐瑶被母亲羞辱,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他只觉得心口揪疼,隔着很远很远的地方,一遍遍叫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可她听不到,她只是哭,像以前一样,受委屈的时候从来不会大哭,什么表情都没有,眼泪只成串的掉,那样子,却更让人觉得心疼。
天知道,他多害怕这场面发生。
他只能把她推远一点,再远一点,离他越远越好。
唐瑶听着他的话,只觉得尴尬,像是自取其辱的人事后的羞愤。
“给你,我熬的粥,多注意休息,我不打扰了。”唐瑶把保温杯放在桌子上,轻轻地,发出啪嗒一声响,在此刻的寂静里,像是敲在心口的锤子,啪嗒一声,什么都碎了。
“江非,帮我去送送!”他没什么情绪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