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里干嘛?房子不是不要么!”纪琛看着她,她侧着身子,不去看他,于是他的目光只能落在她耳垂上,皮肤白得几乎透明,细细的血管隐隐在皮下泛着粉,他耳朵极敏感,呵口气都能面红耳赤,每次他在她耳朵边轻说话,她都要推开他。
嘉妍不会撒谎,于是一开口显得吞吐起来,“我……来拿东西。”
“拿什么?”纪琛咄咄逼人。
嘉妍咬着嘴唇,慢慢红了眼眶,脑子里李明珠拽他领带的场景一圈一圈在脑海里绕,酸涩也一点一点泛上来,她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同样力气很大地塞到他手里,“对不起,我以后不来了,不会打扰你……你们的。”说完,又仿佛感同身受地同情起那女孩起来,“你那样把人塞进去,她肯定很难过……”
她一边说,一边狠狠地拍电梯的下行键,这一会儿都没有用电梯,电梯还停在一楼,一格一格往上爬,每爬一格,纪琛的躁意就跟着上升一分,更是被她的话气得头昏脑胀。
或许是酒精作祟,他偏头冲她耳垂咬上去,牙齿尖利,疼得嘉妍倒抽气,他的舌尖却温柔,咬完后,一寸一寸舔过去。
呼吸沉沉地压在她耳边,“陈嘉妍,我也很难过,难过一百倍。”他喝醉了,声音含混不清,嘉妍只顾着挣扎,生气他怎么这样,电梯门开的时候,她大力甩开他,钻了进去。
电梯门闭合的速度很慢,他完全可以追过去,但他似乎没有一点力气了,垂着手,只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她。
最后一点缝隙也合上了,嘉妍彻底看不到他了,人冷静下来的时候,记忆似乎才慢慢回笼,他说:“陈嘉妍,我也很难过,难过一百倍。”
她不知道他在难过什么,但因为他的难过,她已经难过得快要死了。
很多时候,他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他不说,她就不问。
这像是一种习惯,也像是一种固执。
明知道不对,可也不去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