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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纪琛的行为就显得诡异。

嘉妍大约也早早怀疑过了,内心深处无时不在涌动的不安,时不时就会发作一下,努力克服了,也最终会因为一些莫须有的事情一击即溃。

“我可以告诉你,但你答应我,一定要和纪琛谈一谈,行吗?”

嘉妍“嗯”了声。

于是秦凯便没有隐瞒,“赵诗音曾受托过你生父,帮忙找你和你母亲,那是很久以前了,那时候纪琛刚进纪家没多久,正处于混账期,恨不得天翻地覆,叛逆着呢!坏过赵诗音的事。因为他干预,纪叔叔插手了,赵诗音那件事就不了了之了。好像因为纪叔叔插手,好多人都不敢再帮你生父,于是他到死都没能摸到一点头绪。”

就是那个得了艾滋的艺术家,没几年孤独地死在家里,遗产全部捐赠社会。

叫沈泽。

沈泽过往的私生活不得而知,但成名之后,心性变化倒是挺大,人变得温和宽容了许多,大有释怀天下的意味,那时候,大约也真的是有意补偿曾经的女友和孩子,但最后辗转调查,也没音信,喟叹无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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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诗音对纪琛讲这件事的时候,仍旧带着大慈大悲的笑意,那一天,沈泽去世一周年,在城北办艺术展悼念。

她递上一张票,“阿琛有空可以去看看,那人私生活不济,艺术感倒是挺强,这次展览所得票钱,全部捐给基金会,帮助那些贫苦的穷学生。”

沈泽死的时候,媒体曾大肆报道过,至少,这是个对社会有过卓越贡献的在某方面意义上伟大的人。

“可惜,他不知道,他的亲生女儿,过的是怎样的日子。他帮了那么多非亲非故的人,却帮不了自己最亲近的人。”赵诗音不无可惜地说。

纪琛瞪着她,她脸上笑意不减,只轻声说了句,“我总觉得,对不起他。”那表情却仿佛在讽刺纪琛,“瞧瞧,都是拜你所赐。”

陈勇志对嘉妍母亲的恨不仅仅是过往那些不堪和荒唐,而是那女人带着别人的种嫁给他,苦苦瞒了他多年,即便被他发现了也从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