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又有了新的传言,嘉妍抿了抿唇,没有吭声,有些难堪,但是没有表现出啦。知道自己越抗拒他们就会越起劲,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默不作声。
董婧洁瞧见她又做闷嘴葫芦,“嘁”了声,“德行。”
嘉妍动作小小地整理着桌子,被欺负习惯了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感受了,好像别人这样的反应才是正常的。以至于发现桌子上这些天发下来的卷子都好好地待在桌子上,这已经让她觉得欣慰了。
她看了自己在桌子上贴的课表,确认第一节是数学课,把昨天小考的卷子拿出来看了看。除了最后一道题,没有需要她费脑筋的题目,于是她又拿出来英语卷子写了写,英语是她的短板,她认真地把生词圈了起来。
很快上课了。董婧洁照常拿着小镜子不停地看自己,她画了淡妆,学校不允许女生化妆,但对她们这些人会宽容一些,只要不是太过分,就装作没有看见。
数学老师是个梳着上世纪偏分头穿牛仔裤和格子衬衫的中年男人,叫周训,龅牙很夸张地往外凸着,以至于说话总是显得不很利索,但没人敢取笑他,他很凶,且曾经是个学术大牛,以至于大家对他又敬又畏。
据说是因为研究受阻,退居到高中教数学了,传道授业,承继伟业,认为这些孩子们才是世界的明天。
嘉妍挺喜欢数学老师的,至少他从来不会因为她是杀人犯的女儿而怜悯她,也不会因为她是杀人犯的女儿就对她抱有看法。他像对待其他学生一样夸奖她、训斥她。
这让她感觉到被尊重。
周训把卷子讲了一遍,他讲解知识点一向很快,如果大家有不会的需要举手示意,但周训不会再重复,他会随机点其他同学起来解答,或者到讲台上写板书。
嘉妍也被叫起来过,但她通常是摇头说自己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