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只是面对这位太子殿下的眼神,他就总有一种自己迟早会屈服的预感。
秦墨能察觉到自己内心的动摇。
……不行,不能再让太子殿下继续说下去了!
“锵!”
一声清响。
秦墨解下腰间那柄漆黑的刀,放到身前。同时,额头重重磕在了地上。
鲜血淌了他满脸。
他也不擦,只抬起头来,默默看向原不为,被鲜血模糊的视线里,只看见一双平静而冷漠的眼睛。
“是我有负于殿下,任凭殿下处置。”
闷声重复了一遍之前说过的话,秦墨立刻紧紧闭上了嘴。深恐自己在太子殿下那仿佛洞察一切的眼神里,一不小心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早在当初就做出了选择。若是因一时动摇,先背叛了太子,再背叛那人,那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又有何意义?
他的反应一点也不出乎原不为意料。
原身齐宣对秦墨不可谓不好,表面是主仆,实则亲如兄弟,登基后甚至将禁军统领之位交给了对方——这可是直接负责整个皇宫安危的重要职位,若非绝对信任的心腹,怎么会放心将之交给他?
受到如此信任,又有追随多年、在战场上同生共死的感情,秦墨若是愿意,本可以选择彻底投靠齐宣,将幕后之人的计划供出来——以齐宣的大度和两人多年的情谊,定然会谅解他。
若是不愿出卖旧主,也能先尽臣下之忠,再尽兄弟之义。至少保齐宣一命。
但他却只是沉默,在逼宫的关键时刻反戈一击,将齐宣送入了最彻底的绝境。
这已证明了他的忠心耿耿、赤诚不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