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的挑衅,正问到桓冲的心窝里。
钱的问题?
对荆州兵来说,钱从来都不是个问题!
桓冲插着腰,牛气十足道:“我们自己铸钱,不需要征钱。”
桓冲此言一出,刘春的脸,登时就绿了。
好家伙!
这件事也是能向外说的?
老头子的嘴巴也太大了。
谢玄惊讶的表情,凝固在脸上,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半晌,他才把翻腾的心绪平复了。
“荆州现在还在自己铸钱吗?”
王敦之乱,沈充钱,一个个令人不寒而栗的词语,蹭蹭的往外冒,王谧感觉他大概明白为何谢玄会面如土色了。
视线一转,王谧忽然发现,在不远处的角落里,还有一个黑胖老汉也应邀在列。
沈警沈参军,现在就在后排站着,此刻,没有人意识到他的存在,人们似乎也遗忘了他与这件事的联系。
沈警的父亲是沈劲,沈劲的父亲又是谁呢?
正是为盘踞荆州的王敦出谋划策,甘当智囊的大富翁沈充!
说到沈充钱,在大晋绝对是一个无奈又禁忌的话题,而桓冲却并没有感有任何的问题。
作为荆州土皇帝,在他看来,什么都是理所应当。
“当然了!”
“你忘了,朝廷恩赐的铸钱炉还在荆州,也没有收回去,当然要继续利用了!”
“幼度,你不当家不知道艰辛,我桓氏一族多年以来经营荆州也很是不容易。什么事情都要精打细算,不多搞点钱出来怎么行。”
桓冲说的情词恳切,就好像他是拉扯着七八个孩子,含辛茹苦的老娘似的。
谢玄再次被震惊,谁能想到,就在王敦之乱平定后的几十年里,在荆州,在大晋,他依然阴魂不散!
怪不得,谢玄觉得最近建康城里使用的沈充钱又多了起来,原来都是桓冲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