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认识让林斐有些失落,做题的时候频频走神。
裴景行放下笔,“你不是上帝,不需要让每一个人都过得开心。”
话说得很不客气,林斐却哑然失笑。
“你说得对。”
两天后一个放学的下午,林斐在楼梯口看见了那个小孩。
他坐在脏兮兮的楼梯上,手上捧着一张数学卷子,眼泪啪嗒啪嗒地砸在鲜红刺目的数字上。
林斐回去买了一小包糖,递给那小孩,“怎么哭了?脸还疼吗?”
小孩怯怯地看着林斐,手伸向那包糖,还没碰到又飞快地缩了回来。
“谢谢你,不疼了。”
“一个数字代表不了什么的,你别太在意。”
小孩眼泪瞬间落得更加凶猛了,“我学不好,爸爸妈妈给我花了这么多钱,我却考成这个样子,我太没用了。”
一个卷发的女人上来,看见这情况突然大声嚷嚷道:“哎哟小安,你怎么和这种人坐在一起啊,你爸爸知道又要收拾你了。”
小孩脸色一变,一句话都不敢说,抓起书包往屋里跑了,那包糖他最终也没碰。
林斐满脸黑线,“你说什么呢?”
女人缩了一下脖子,不知想到了什么,猛然挺起了腰,“我说错了吗?这一片谁不知道你就是个神经病,天天就想着教坏别人家的小孩,安的什么心?”
林斐没心情和这种人吵,转身走了。
有病?到底是这里的人有病还是他有病?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女人把这件事告诉孩子父母了,从那之后,林斐没在楼梯口见过那小孩。
在小孩曾经坐过的地方,林斐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谢谢你。
林斐怅然了几天,重新把精力放回了学习上。
他和裴景行天天同进同出的,不知不觉已经十分亲密。
应辰看林斐的目光越来越不对劲,饶是林斐再迟钝的粗神经也感觉到了,每天被应辰盯得都快神经衰弱了。
他低头做人,尽量不和应辰有正面接触。
然而有些东西,始终是躲不过。
体育课上,老师一次性带了两个班,干脆让大家自由组队打篮球。
林斐没穿越过来之前,校霸可是篮球队主力,打起球来那叫一个猛。
然而现在的林斐,不过是一条连三步上篮都不会的咸鱼。
一班和二班一向不对付,今天两个班比拼,体育委员磨磨蹭蹭地走过来下,想把林斐也叫去打篮球。
林斐一个眼神扫过去,体育委员立马跟个鹌鹑一样缩回了脖子,十分现实。
应辰走了过来,一把将篮球扔到林斐身上,“今天和二班比,难道你也不打算来?”
林斐接住球,巨大的冲力差点没把他带着倒下去。
这还是应辰随手扔的一颗球,要真到了球场上,他不得成妥妥的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