茭白的眼皮像是有千斤重,半天都没撑开?,他累了,半梦半醒的时候,隐约听见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
似是有个很小的纸包被抖开?了,速度很急。
紧接着,是浪花拍打礁石般的喘息声,又湿又沉。
茭白听房中人呼吸的节奏,觉得熟悉,他结合先前?体会到的零碎信息点,顿时就有一个人影在他脑中浮现。
“梁……栋……”茭白动了一下嘴唇,他的声音很虚弱,也就比蚊子嗡嗡要大一点。
没回应。
茭白又问:“是不是你?”
还是没半点响动。
那人没走,就在不远处。不是梁栋吗?真不是?
茭白闭着眼,费力地转动眼珠,睁眼,睁眼,睁眼……
心里很急,身体不允许,他睡着了。
一觉睡醒,茭白猛一下撑开?红肿的眼帘,入眼的一切和他想象的大同小异。
很小的房间,光线偏暗,生活用品乱七八糟地堆放的,浮尘都是脏的。
房里就他自己,他躺在唯一的一张单人床上面,身下是张草席。
茭白的眼珠慢慢转开?,电扇就在他床边不远,没开,窗外的风往里吹,有什么被吹得飞起来,擦过他的视野,往门口方向去。
那是小半张皱巴巴的锡箔纸。
吸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