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陈一铭现身手术室门外,拿出手电筒,把准备好的一番话讲出来以后,他庆幸自己没将其丢垃圾篓。
因为戚以潦带着手电筒走的时候,手背青筋鼓得骇人。
或许沈氏的前董事长,过上了每天都要吃一吃手电筒的日子。
“什么时候给的?”
陈一铭听到茭白的问声,他收了收思绪:“你摔楼那晚。”
茭白满脸卧槽:“章枕呢,知道?”
陈一铭道:“在场。”
茭白蹙眉看汤碗里的菌菇,那两人竟然只字不提。
负面情绪就像长在心里的霉点,说出来,摊出来,让它见光,它才会消失。
闷着,那霉点只会越来越厚。
好吧,理是这个理,但人不能次次都做得到,他也不行。能做到心里没有一寸霉点的都是神。
茭白看一眼抓着勺子,瞪一块南瓜的眼神如同瞪杀父仇人的戚二:“你先出去。”
戚二的苦大仇深一收,他把饭菜盖上,用眼神警告陈一铭。戚二更是还趁茭白不注意,对陈一铭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陈一铭理理路边摊上五十元两件的外套,自从他老板沈寄逃生失败,他就没再穿过正装。全是监视他的戚家人给他弄的衣服,他硬生生从一个职场精英变成了无业游民,各种意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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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弥漫着食物的香气。茭白臭着脸调整了一下身前的饭兜,他倚在床头,让陈一铭给他喂两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