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又道:“这半年麻烦你替我照看他。”
戚以潦笑着说:“老沈,我刚才忘了跟你说,他就在我身边,我开了外放。”
沈寄的眉头一跳,下一秒,电话里就是一连串的咒骂,声音年轻有活力,刺刺的,语气充满柔韧的野性,字里行间咬牙切齿,鄙夷又憎恶。
“沈老狗你他妈没病吧,你是脑子填屎了还是本来就按了个粪坑?我跟你什么关系啊没毛病吧你,狗狗狗狗你妈啊,有病赶紧吃药,别他妈出来污染环境!”
最后一个字落下,就是嘟嘟声。
沈寄生平头一次被人这么骂,他愣了会,面部变得狰狞。
古朴的上等沉木桌被一脚踹翻,精美茶盏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用山里泉水泡的清茶淌在碎片里,映着雕刻着抽象图案的天花板,以及沈寄的那身怒火。
北城,绛西区
茭白在酒店的客厅沙发里坐着,手里捧着一碗凉面,他刚来了一波高密度输出,需要进补。
戚以潦将手机放一边,一副责怪的架势:“小白,你怎么骂脏话。”
“憋久了,没忍住。”茭白一点悔过的意思都没有。
戚以潦并没有要教育下去的迹象,他问了一个别的问题:“不回南城?”
茭白叼着凉面对他咧嘴,回个屁。回这个字根本就用的不对,他在南城没有家,哪来的‘回’。
戚以潦往沙发里一靠,姿态松散:“那我换个说法,不跟老沈走?”
茭白吸溜掉嘴边的一筷子凉面:“我图他年纪能做我爸小情能绕南城一圈老黄瓜拍一拍一堆人吃过还有一堆人等着吃吗我跟他走?”
一口气说下来,都不带卡壳。
戚以潦失笑,之后他敛去唇边弧度,侧过头,抬起手臂捏住年轻人沾着油光的下巴,将人捞近些:“你啊,牙尖嘴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