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沉了。
警铃持续整整响了一分钟,带起了一股逃亡的味道。
船上不能待了,下海才有一线生机。大家必须尽快远离大船,一刻都不能耽误。
船员们奔到生活区,那里有救生艇。
本来船上放了两个,今年上半年有个破损了,船长一直说更换,都给忘了。其他人也没想起来提醒。
这条航线跑了很多次都没问题,他们大意了。
好在这趟有几个同事没跑,一艘救生艇能坐得下。
至于多出来的那个外来者,管不了。
所以从救生艇入海,到船员们穿着救生衣坐进去,这个过程里都平安无事,没人争抢打斗。
赵叔被老头打晕了丢在救生艇里,没顾得上茭白。
老头早就看出了他和茭白的关系不是呈现给外界的那样,看在共事多年的份上才没丢开他,又或许是带他一个是举手之劳,权当给自己和还没出世的孙子积德。
茭白没力气了,挤不上去。齐子挚和礼珏也不行。
三人要么伤得重,要么手无缚鸡之力,于是就有了他们坐在甲板上面,望着救生艇远去的画面。
“完了……”礼珏瞪大空洞的双眼。
齐子挚把他抱在怀里,安慰的话全闷在了破裂的喉间。
甲板上的海风里卷着礼珏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