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我好疼……我趴好……我自己趴……别过来,都别过来……啊!”
瘦弱的身子猛然一阵痉挛,牙齿把下嘴唇咬得血迹斑斑。
齐子挚嘲讽:“演给我看?”
他抓住青年潮湿的头发,指腹蹭到对方的额头,触及的温度滚烫无比。
发着高烧的人在说胡话。
齐子挚松开指间的发丝,漠然道:“不要怪我狠心,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如果你遭此罪还不安分,想要像利用小霜那样利用小珏,我就是死,”他凑近还在梦呓的青年耳边,轻声说,“也会带上你。”
齐子挚听到了什么,他面上的憎恨有一瞬的停滞。
青年不停挥手,想要抓出什么。
“妈妈……”
“妈妈……我在这啊……妈妈……”
这一刻的他不是平时的任何模样,他脆弱无助,却又不是痛苦悲伤,而是翘起带血的唇角,没有血色的脸上扬着笑容。
——像濒死之人梦见了一生最温暖的太阳。
齐子挚关掉手电筒,视野里变得黑暗,他就要起身,衣角被捉住了。
那是两根又白又细的手指,力道很重,透着执拗。
“妈妈……”青年把脸蹭上去,笑得单纯又美好,“妈妈……”
齐子挚一点点拨开那两根手指,头也不回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