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的床陷下去一块,躺在不远处的茭白感受到了那股震感,他冲房门外吼:“大叔!”
吼完想起来,今天白天他觉得只要活动幅度不大的话,他自己一个人能行,就把护工给打发走了。
这叫什么?
人倒霉,喘口气都堵嗓子。
陈一铭看着确实瘦了不少的青年,刻板道:“董事长喝完酒只睡觉。”
茭白冷笑,我信你个鬼,我又不是没见过他喝了酒的德行。
这会儿躺着不动,铁定是装的。
陈一铭不易察觉地瞥瞥董事长,他收拾收拾,利索地走人,到门口时丢下一句:“茭先生,我劝你做任何事的时候,想想有没有给自己留后路。”
茭白笑了笑:“我连前路都没有,全靠我走一步开发一步。”他的音量将下去,说给自己听,“管什么后路,我不要后路,我一路向前。”
陈一铭没听清他的后半句,但前半句已经够展现出野性和逆骨了。
——这不是小狗,这是养不熟的狼崽子。
陈一铭破天荒地担忧起了董事长,希望他老人家的新鲜劲跟这股离谱风快点过去,别拖到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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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闻的酒气往床被上渗,茭白脚踢不了罪魁祸首,就抓了本书砸过去。
正中老男人的高挺鼻梁。
没反应。
茭白本来怀疑这位是装的,现在不确定了。他看着对方鼻梁上的红痕陷入沉思,权势金字塔尖上的人应该不会忍得下这口气吧。